第98章 戴了多久(1/2)
秦辉的玉杖骤然发烫,后颈蛇纹刺青游出碧色虚影:“大嫂这咳疾莫不是被邪物入体?”
他袖中翻出个翡翠瓶,“正好新得了一瓶清心丸。”
“二弟糊涂了。”
王氏用绢帕掩住瓶口,“秦家祖训,外姓丹药不入口。”
秦辉笑了笑,将瓶子收入袖中:“弟也是一番好心罢了,大嫂不愿用,又何不拿祖训压我?”
秦辉拄着玉杖缓缓踱步,“我们秦家已今非昔比,大嫂作为当家主母,应该是最了解秦家现在的状况。我们秦家已经供养不起药师,若还守着祖宗规矩,秦家子弟还如何出头?”
楚昭朝笑道:“二叔莫要误了母亲的意思,母亲为秦家绝无私心。便是要从外购入丹药,也不该是碧羽宗的。二叔觉得是也不是?”
槐树突然无风自动。
树冠间垂下的气根如帘幕隔开三人。
秦辉抚着玉杖倒退两步,灰白鬓角落下片枯叶,他眸子闪了闪:“自然。”
秦辉转身离开。
楚昭朝依稀听见后院传来唐映雪压抑的啜泣声。
王氏手上的绢帕突然燃起青焰。
“母亲!”
楚昭朝瞳孔微缩,看着那方绣着并蒂莲的丝帕在王氏掌心化作灰烬,好在并未受伤。
王氏摊开手掌,灰烬里躺着半枚焦黑的蛇牙:“果然不出我所料,你二叔的玉杖,是碧羽宗的蛇妖毒牙所炼。”
后院忽而传来瓷器碎裂声,唐映雪的啜泣里混着金铃乱响。
她加入秦家快半年。
唐映雪每次出现,给她的印象就是跋扈刻薄的。
她没想到,唐映雪回到院子后日子过的这样,而秦辉才是二房真正的掌权者。
儒雅斯文的外表下,这般暴戾。
楚昭朝心里很清楚,自己管不到长辈的院子去,但听着院子不断传来的哭声,也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王氏冰凉的手按住她腕脉:“我让柳妈妈去一趟,记住,若看见二夫人腕上金铃转成碧色。”
柳妈妈显然也不是第一次。
听王氏这么说,屈膝往二房的院子去。
然而柳妈妈才刚走几步,一声凄厉的“救命”传来。
柳妈妈如鹞子掠向院墙,墙头垂落的气根却骤然收紧,将她逼回廊下。
那些柔弱垂柳的根须此刻泛着铁青色,表面凸起的人脸轮廓正一张一合的吞吐着黑雾。
楚昭朝拔下金钗划破指尖,血珠弹向气根的刹那,邪物竟然顺着血雾缠上她手腕,根须上浮现的蛇麟纹路与秦辉颈后的一模一样。
“就知道侄媳会用血咒,可惜啊我院子这些都是经过我精心喂养的,你越用血喂养,它们就长得越好。”
秦辉的声音从槐树方向幽幽传来。
粗壮树干裂开竖瞳状缝隙,他半截身子嵌在树中,玉杖已与树干融为一体。
王氏突然剧烈咳嗽,指缝渗出丝丝蓝色的鲜血。
楚昭朝正要搀扶,却发现她故意将血抹在疯狂扭动的气根上。沾染蓝血的根须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后瞬间化为飞灰。
紧接着听到秦辉的闷哼声。
柳妈妈快速将唐映雪带出院子,回到王氏的房间。
王氏房内的鎏金熏炉吐出檀香,却压不住唐映雪袖中渗出的腥甜血气。
她歪在临窗的绣榻上,腕间金铃被正午日头照得刺目,忽而冷笑:“大嫂这熏香里添了龙脑吧?防着我身上的血腥气污了你的屋子?”
楚昭朝正欲开口,忽见唐映雪广袖滑落,小臂交错的新旧鞭痕间浮出碧色鳞纹,那些鳞片在阳光下泛着毒蛇般的冷光。
王氏与唐映雪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二十多年,很了解她是外强中干。
懒得与她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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