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九皇叔(1/2)
夜色沉沉,王府书房内烛火摇曳。
窗棂
"吱呀
"一声轻响,江寻翻身跃入,衣袍上还沾着夜露的湿气。他懒洋洋地往案边一靠,指尖转着枚铜钱,挑眉笑道:
"大晚上找我干什么?莫不是你媳妇嫌你烦,把你赶出寝屋了?
"
萧珩头也不抬,手腕一振,一张薄纸如刃般飞向江寻——
"啪!
"
江寻两指一夹,垂眸扫过纸上墨迹,眉梢顿时挑得更高:
"哟,清雅茶楼?
"他指尖弹了弹纸面,凑近烛光细看,
"这不是你四弟名下的产业吗?而且据我所知,这茶楼好像还是他的一处暗桩吧。
"
萧珩执笔蘸墨,在军报上批了个
"斩
"字,淡淡道:
"端了。
"
"这么狠?
"江寻吹了声口哨,
"他哪儿得罪你了?总不会是因为今日南楚公主那事儿吧?
"
朱笔微顿,萧珩抬眸,眼底寒光如刃:
"记住了?
"
江寻摊手:
"端了倒是不难。
"他忽然敛了嬉笑,屈指敲了敲案几,
"但现在动手,他保不准就要察觉你们开始注意他了,这时候暴露可不是明智之举……
"
铜钱
"叮
"地立在案上旋转:
"他既能蛰伏多年让人一直没注意过他,可未必是怂包。
"
萧珩忽然勾起唇角,
"所以,要借一借别人的手。
"
烛火晃了晃,映得萧珩半边脸隐在阴影里。
江寻捏着那张茶楼图纸,挑眉看他:“你那四弟再没存在感,那也是亲王。”他指尖一弹,纸张“哗啦”作响,“整个京城,有几个不长眼的敢动皇子的产业?”
萧珩搁下朱笔,往后一靠。他手指轻叩桌面,节奏如更漏般精准:“快年关了。”
“嗯?”
“听说九皇叔快回来了。”
江寻先是一愣,随即猛地坐直身子,铜钱“当啷”掉在地上:“琰之你——”他瞪大眼睛,“连自家人都坑?!”
烛光下,萧珩唇角微勾。
江寻立刻警惕起来:“先说好!我帮你办这事可以,但到时候那位要是发飙——”他抓起铜钱往窗外一指,“这锅我可不背!”
“自然。”萧珩轻轻颔首。
五日后·清晨,雪落无声。
京城的冬日本就凛冽,昨夜一场大雪,将整座皇城覆上一层素白。天色刚亮,城门处已有零星行人踏雪而行,呼出的白气在寒风中迅速消散。
一辆玄色马车自官道缓缓驶来,车轮碾过积雪,发出细微的咯吱声响。马车并不华丽,却处处透着内敛的贵气,车檐四角悬着青铜铃铛,随行进轻晃,却不闻其声——原是铃芯被棉絮塞住,以免惊扰风雪中尚在沉睡的街巷。
马车最终停在允王府门前。
车帘微动,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探出,轻轻拨开帘子。
随后,一道修长的身影踏下车辕。
男子约莫三十岁上下,一身素白锦袍,外罩银狐大氅,墨发以玉簪半束,余下散落肩头,衬得面容愈发清俊。他眉目温润,唇角含笑,可眼底却似凝着一层薄霜,叫人看不透深浅。
正是当今皇帝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允亲王萧苍礼。
“王爷,路上辛苦了。”
王府管家早已候在门前,见主子下车,忙上前行礼,又示意身后小厮递上暖炉。
萧苍礼并未接过,只抬眸扫了一眼府门,淡淡道:“府中可还安稳?”
管家躬身答道:“一切如常,只是前日晋王府送来几坛新酿的梅花酒,说是给王爷接风。”
萧苍礼闻言,眉梢微挑,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兴味。
“哦?琰之倒是有心。”
他语气温和,却莫名让管家脊背一紧,不敢多言。
雪仍在下,萧苍礼抬手拂去肩头落雪,忽而轻笑一声。
“备一份回礼,就选……前年江南进贡的那套青瓷茶具吧。”
管家一怔,那套茶具可是王爷往日最爱的珍品,竟要送给晋王?
似是看出他的疑惑,萧苍礼眸光微转,唇角笑意深了几分。
“礼尚往来,才有趣味。”
说罢,他不再多言,抬步迈入府中。
雪地上,一行脚印渐远,很快又被新雪覆盖。
——仿佛从未有人归来。
戌时三刻,靖安侯府。
府内灯笼摇曳,映着廊下未化的积雪。一道黑影利落地翻过西墙,轻巧落地,动作娴熟得仿佛回自已家——虽然这确实是他家。
江寻拍了拍衣袍上蹭到的墙灰,猫着腰,贴着游廊阴影处往自已院子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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