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 74 章 帝后恩怨(1/2)
第74章第74章帝后恩怨
隋禾望着厅堂中央那具覆盖着素白锦缎的尸体,眉梢微蹙:“为何把她放在这里?”
陌夙倚在雕花门框上,吊儿郎当的看着尸体,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然后嗤笑一声道:“他们不是自诩说真心相爱吗?我可是这世上顶顶好的大善人,最爱行善积德了。这不,我就把她送过来,让他们俩,‘生同衾,死同xue。’”
“怎么样,我是不是很贴心?”他语调轻佻,尾音带着几分毒蛇吐信般的阴冷。
隋禾不是很想了解他的恶趣味,只是问了他一个很现实的问题:这尸体放久了,臭了怎么办?
“与我何干?”面对她这个问题,陌夙无所谓的耸耸肩,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又不住这,谁要是受不了了,谁想办法呗。
然后他漫不经心地弹了弹袖角沾上的灰尘,缓缓从门框上站直了身体,意有所指的对着里面喊道:“若有人嫌臭,大可以替她收殓尸体啊!我可不拦着。”
隋禾顺着他的眼神朝里面望去,悄摸翻了个白眼,有他在,那些宫人谁敢动末知翎的尸体,剩下的昆川,曾经那么高高在上的君王,又怎么可能会亲自动手给一个死人收敛尸体。
她不期待在昆川那里,他对末知翎的感情能战胜对尸体的恶心感。
话音刚落,内室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紧接着是重物落在地上的闷响,然后便传来了一阵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
很快,昆川跌跌撞撞冲出来。他身上原本华贵的帝王制服不翼而飞,只剩下一件脏兮兮的中衣歪斜地挂在身上,凌乱的发丝遮住半边苍白的脸。
昆川这幅样子冲出来,隋禾一时之间还真没认出他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擅闯进来的乞丐呢。
他死死攥住破碎的衣脚,指节泛白,眼中布满血丝,对怒吼道:“是你!是你杀了她!你这大逆不道的畜生!就该千刀万剐的混蛋,早知道你生下来的那刻我就该掐死你,把你挫骨扬灰……”
看着衣服都尚未穿好,邋里邋遢的从里间跑了出来的昆川,听着他口中刺耳的谩骂声,隋禾眉头一皱,心里很是不舒服,天底下这么恨自己刚出生的儿子的人可真不多见。
昆川指着陌夙破口大骂。但他也只敢隔着末知翎的尸体嚣张,根本不敢靠近陌夙半步。
他这色厉内荏的叫嚣连隋禾都镇不住更何况是向来就讨厌他的陌夙。陌夙斜睨着这个失魂落魄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只一个眼神递过去,昆川就被他吓得瞬间僵在原地,喉间发出一声呜咽,反应过来才踉跄着向后退去。
后背撞上冰凉的廊柱退无可退时,他几乎是狼狈地滑坐在地,却仍梗着脖子破口大骂,唾沫横飞间,那些“贱人”“恶贼”的辱骂混着哭腔,在空荡荡的厅堂里显得格外刺耳。
只是他这谩骂在隋禾看来实在是毫无杀伤力,气势不足就罢了,内容也没什么新意,左右不过什么畜生、贱人、大逆不道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调调,配上他张牙舞爪的动作却连半分威胁都构不成,反而像是个跳梁小丑。
“你觉得我是这么好心的人?”
陌夙指尖摩挲着手指,冷笑声如淬毒的刀刃,恶狠狠的对向昆川。他当然不是什么圣人。按照他原定的计划,留她茍延残喘,不过是想撬开她的嘴知道更多当年的细节。
又或者是想通过她看看居居那群人的目的,待一切水落石出,他便会将她千刀万剐,把碎肉晒干碾成齑粉,在一股脑的泼进臭水沟,让她永世不得翻身!
陌夙眼中翻涌着阴鸷的杀意,仿佛已经看到末知翎被凌迟的惨状。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让孤甬斯兰横插一脚,叫她死于他人之手,还死的这么轻松,当真是便宜她了!
“所以,你今日来,是想那她的尸体去碾成齑粉的?”
不知道为何,隋禾看着昆川的脸,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感觉他脸上那隐藏在眼底的幸灾乐祸几乎要溢出来,隐隐透露着恐惧又按捺不住病态的兴奋。
隋禾目光在昆川扭曲的面容上停留片刻,心中冷笑:这男人怕不是正盼着陌夙赶紧将末知翎的尸体处理掉,省得留在这里恶心人。至于手段多残忍,他根本不在意。
帝王家的凉薄,当真在这人身上显露无遗。
隋禾暗自猜测着,身边的陌夙忽然嗤笑一声,随手拖来两把木椅。椅脚擦过青砖发出刺耳声响,他将一把椅子摆到隋禾面前,示意她先歇一歇,自己则慵懒地陷进另一把,双腿交叠,漫不经心地盯着昆川:“传位诏书,今日写出来,我保你在别宫安享晚年。”
闻言,昆川如被踩了尾巴的野猫,浑身毛发炸起,眼中闪过癫狂的恨意:“器周衡生的贱种也配染指王座?”
他踉跄着起身试图向前扑了半步,却恐惧陌夙的威压硬生生停在不远处,恨得脖颈青筋暴起,“痴心妄想!我就算将皇位传给街边野狗,也不会便宜你这杀千刀的逆子!”
昆川歇斯底里的朝着他们喊着,丝毫不顾忌陌夙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陌夙眸中寒意骤起,指尖无意识地叩击扶手,像是随时都会爆发的样子。隋禾见状,忍不住替他开口问道:“我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这么痛恨先王后和陌夙,他们到底怎么你了?”
听到隋禾的声音,昆川昆川浑浊的眼珠陡然一转,这是隋禾进来这么久,他第一次正眼看她。
他一直以为隋禾是陌夙身边卑微的侍女,见她竟敢在主子对话时贸然插话,他脖颈高高扬起,顿时拿出上位者的架子,对着隋禾怒斥道:“放肆!你这贱婢算什么东西!主人说话岂容你插嘴?来人!给我把她拖下去凌迟处死!”
他的咆哮在空荡荡的宫殿内回荡,却没得到任何回应,只是震得屋梁上的灰尘簌簌掉落。
昆川面露尴尬和恼怒,似乎才反应过来他早已是孤家寡人一个,不会再有人听从他的差遣。隋禾则不禁扶额,一阵无语,她真是第一次见一个阶下囚这么没有眼力见,弄不清楚自己境遇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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