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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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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飞飞应声打开房门,看到陈祈年站在门外,好像恢复了正常,问:“打麻将吗?”

马飞飞回头看眼,小加窝在沙发上看蝙蝠侠的电影,说:“不了,我陪我儿子玩会,你叫其他人吧。”

他正要关门,被陈祈年一把揪了出去,陈祈年认真地说:“你不是想挽回邝仪姐吗?现在你俩一个国内一个国外,一个天南一个地北,好不容易带着孩子一块出来玩,难道你不想和她多相处吗?不想借机修复你们之间的感情吗?不想破镜重圆吗?”

马飞飞被他连珠炮似的反问攻打得头昏脑涨,迟疑着说:“可是我们已经商量好...”

“商量什么?又没说死,说死了也还能死灰复燃呢。她要是真的对你心灰意冷不抱任何希望,根本就不会同意你去看孩子,更不会出现在这里。”

“...真的?”

“当然了。想想看,她大可以给姐庆完生就回去,何必走这一趟呢?”

“说的也是噢...不对不对,等等等等!”马飞飞甩了甩脑袋,终于反应过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如果就你们俩的话,她肯定碍着面子不便答应出来。但现在四个人凑一圈麻将,正好可以借坡下驴。棋牌房我开好了——”

“你说谁是驴?”

“......”

“这个不是重点。”陈祈年说,“重点是你到底想不想挽回邝仪姐。”

“噢...”马飞飞半眯着眼奸佞地笑起来,“你小子满肚子坏水,怕不是你自己想棒打鸳鸯,拉我出来当幌子。怎么,打麻将就能打通宵不用睡觉啦?”

“通宵最好。”陈祈年说。

“你熬鹰啊?老情人相见干柴碰烈火,你防得住一时,防不了一世。”

“能防住一时就是一时。怎么说?我不信你对邝仪姐没那个想法。”

“......”

马飞飞一咬牙:“行!”

于是马飞飞拉来了邝仪,自然少不了纪禾和查理苏,在棋牌房热火朝天地开麻将局。

陈祈年作为替补,在车轮战似的牌局当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谁缺了就顶上谁,致使牌局像永动机一样没个停歇,麻将机都累得口吐白沫耳喷金烟。

每当有人喊困,他便使出浑身解数调动气氛。从天南扯到地北,从过去谈到未来,更是追着查理苏穷追猛打,对着他的身世背景刨根究底。

哪怕查理苏再度扯出什么坐着印度飞毯飞到厄斯索斯大陆的奇幻历险记,也是洗耳恭听拍手称赞,就是不让他有下桌的机会。

大半夜过去,纪禾搓得十个手指头都冒绿光,查理苏口干舌燥哈欠连天,马飞飞和邝仪则干脆坐着睡着了。

陈祈年却精神抖擞,仿佛患了不眠之症,他摞着麻将牌,再度打开话题:“查理苏不是你的真名吧?”

“不是——你问过了。”

“那你叫什么呢?”

“江宴行。”

陈祈年噢一声:“那查理苏是什么名字呢?”

“你就当是艺名吧。”

“你是哪里人?”

“我在苍洱出生——你都问过了呀。”

“是么,家里有兄弟姐妹?”

“...想不到祈年贤侄对我这么感兴趣。”

陈祈年不紧不慢地笑道:“毕竟我又不像双胞胎,你第一次来的时候我刚回家你就走了,都没机会好好了解你。现在正好可以补上。”

打累了的纪禾在旁边看牌,闻言瞟了陈祈年一眼。

今晚上的陈祈年活像是吃了毒蘑菇,不仅异常狼亢,还古古怪怪。她没吱声。

查理苏笑说:“我从小就在福利院,如果算的话...那兄弟姐妹有好多呢。”

“噢...”陈祈年说,“那就是跟我们一样,都是没爹没妈的孤儿了。”

纪禾皱眉:“陈祈年。”

他耸耸肩:“不是么?”

“是呀。”查理苏苦笑着。

“你离开荔湾之后去哪儿了呢?做什么工作?”

纪禾终于不悦道:“你问那么多干嘛?和你有毛线关系。”

“问问么。”陈祈年看向查理苏,笑容谦恭温和,“你对我们知根知底,可我们都还不怎么了解你呢。你想当我们姐夫,总得先过我们这关吧?”

纪禾在桌下踢了他一脚。

陈祈年面不改色。

查理苏不知道是真困得不行了呢,还是招架不住答不上来了,半晌没出声,陈祈年正欲穷追猛打,纪禾站起身说:“行了,都歇了吧,天都快亮了。”

见查理苏还坐着,又问:“你不走?”

查理苏看眼陈祈年,陈祈年冲他笑了下。

查理苏:“......”

查理苏说:“要么我打完这局?”

纪禾视线在他和陈祈年之间逡巡了个来回,说:“行吧,那我先回去了。”

对面的马飞飞和邝仪已经困得眼睛眯上了,两只手却还在抓牌,仿佛脱离大脑生出了自我意识。

陈祈年看眼窗外,夜色雾蒙蒙的,一团青烟般的微光卧在地平线上,果真是天快亮了,他心里徐徐松下口气。

“是我的错觉吗?”查理苏似不经意地笑道,“你好像对我很有意见呀。”

“一个人喜欢你不够,难不成还要所有人都喜欢你?”

“......”

查理苏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陈祈年也没那么多话跟他说,于是空气突然死寂,变得尴尬又诡异。

他在桌底下踢了马飞飞一脚,马飞飞打了个激灵,如梦初醒:“到我啦到我啦!”

他睁着充血的红眼看窗外,险些跳起来:“月亮怎么这么红!”

陈祈年:“......”

查理苏:“......”

-

一朵又一朵的乌云压在天幕上,吞并了太阳,依稀几道光线从云罅中射出,仿佛丝绦替重云镶了道金边。

要下雨了吧。

陈祈年望着,自然而然地想起数年前那个瓢泼的雨夜,生死仅在一线之间。然而就是那一线间,令他意识到他的命是她的爱给的,他的命运也可怜地被她主宰着。

他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

走到酒店大堂,马飞飞正准备带小加去蒸桑拿,邝仪则和陈安妮去做美容疗养和普拉提,陈宝妮一大早跟着一个禅宗大师去打坐冥想了。

他问:“他们呢?”

马飞飞说:“谁知道,我们又不跟他们一个房睡。”

邝仪笑说:“好像早些时候去码头了。”

陈祈年:“噢。”

邝仪问:“你干嘛呢?要不跟我们一块去SPA?”

这话单听上去怪怪的,落到耳朵里就像是——要不跟我们一块去死吧。

陈祈年摇头拒绝。

他还是去游游泳什么的好了。

泳池里人很多,男女老少都有,他游了几个来回就兴致缺缺,躺到岸边的长椅上闭目养神,脑子里想些有的没的。

两个穿泳装的女生突然凑过来,一个红头发的笑说:“帅哥,一个人吗?”

陈祈年左右看了圈,才反应过来问的是自己。

两个女生见他这幅模样,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陈祈年说:“不是。”

红头发的朝绿头发的耸耸肩,绿头发的说:“我和我的朋友们注意你很久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交个朋友,跟我们喝一杯?”

陈祈年不耐烦地说:“没兴趣,别烦我。”

两个女生惊讶地对望。

“好吧。”红头发的挑眉说,“如果你回心转意的话,我们住三楼,晚上还有派对呢。”

女生走后,泳池里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先是细长尖利的雨丝,而后变成豆大但稀疏的雨点,打在水面上,发出哔哔啵啵的声音,仿佛爆米花在响。

泳池里的人群欢呼起来,好像开派对,陈祈年循音望去,看到一团红头发和一团绿头发,还有其他一些杂毛。他站起身走了。

在水吧碰见满身红光的马飞飞和加布里埃尔,陈祈年问:“他们还没回来?要下大雨了。”

马飞飞烦不胜烦:“你老问我干什么!我是你爹还是她爹?往你姐身上装个追踪器得了。”

陈祈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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