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棱两可（1/2）

模棱两可

萧折竹让人专门准备的长寿面也一起端了上来，还没等放下，陆成锦就已经感觉到了其中蕴藏的浓郁灵气，是其他的菜样远不能及的。

他一愣，下意识看向了萧折竹。

不用多想也知道是萧折竹所为。

“您……加了灵草？”陆成锦问。

萧折竹没有否认，只是在小二将东西搁到桌上之后，道：“尝一尝。”

这与默认几乎没有什么区别，陆成锦便不再追问，颔首，拿起筷子来。

毕竟是南城此处最大的一家酒楼，味道差不到哪里去。加上萧折竹往里面丢的那些灵草，陆成锦才将面送进口中就感受到一股灵气爆开，连带着鲜香。

少年的眸子一瞬间便亮了，萧折竹看着他这模样，也轻笑：“喜欢便好。”

陆成锦又想说一句“多谢”，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只轻轻“嗯”一声。

“长寿面，”萧折竹声音里带着叹，“也好，长生无衰，岁岁年年。”

陆成锦怔住，没有去接他的话，却总觉得萧折竹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

长寿，长生。

修真界的很多人，修炼都不是为了那所为虚无缥缈没有定数的道，仅仅只是为了长生。

到了大乘期，便几乎寿与天齐。

只不过前前后后数千年里，有许多的大乘期都是直接销声匿迹，或是因为种种原因归墟，总之一个大乘期真正的寿岁是多少，还没什么人知道——唯一一个已知活过了千岁的，就只有仙宗宗主一人。

陆成锦忽然一顿。

不是说如今的那位天道便是千年前飞升的么？为何眼下修真界……对那件事似乎知之甚少？

“整日出神——成锦又在想什么？”萧折竹恰好在这个时候开口，瞧上去颇为无奈。

陆成锦如实将自己心中所想说了，犹疑一瞬：“若当真是千年前，仙宗宗主难道不该……对此事清清楚楚么？”

“千年，只是个模棱两可的数字罢了，”萧折竹摇了摇头，“加上如今这位‘天道’并非修真界中人，祂究竟是何时取代先前的天道的，没有几人知晓。如今传下来的许多，都不过是捕风捉影的传闻，也有先前你瞧见过的那个断尽因果的先辈故事的衍化。”

“世间得悟因果道之人也算不上多，除了白玉京城主，因果道能修至大乘的，就只有仙宗的宗主，”萧折竹声音微低，“我也曾怀疑过，白玉京的幻境，是那人告诉白彻前辈的。”

“既然如此，当年剑尊……为何不直接让您去寻宗主？”陆成锦不解。

专门等到千灯集市再去找白彻，路上还出了那麻烦，怎么瞧着都没留在宗门里问宗主来得方便。

“因为先前的这个计划，并没有他的参与，”萧折竹轻道，“仙宗内部的势力也错综复杂，当年此事算是他们难得的一次统一，但我至今也不清楚，为何他一直选择置身事外，又偏偏在最后时候插一脚。”

的确，仙宗宗主在其中没出半分的力，甚至萧折竹及冠突破元婴之前，陆成锦都没从那记忆里瞧见过仙宗宗主的身影。在那之后，却有许多人轻易地被他策反，最后生生将萧折竹逼到这等程度。

还有逝去的剑尊和至今重伤闭关药谷的医圣。

“剑尊前辈……”陆成锦想起萧折竹记忆最后的那个画面，忍不住叹气。

“师尊归墟前让我安心，他或许给自己留了生路，”萧折竹扯了下唇角，声音轻轻，总让陆成锦觉着那是在强颜欢笑，“只是这百年时间我一直都没寻到什么。”

那句安心的话就像是一个恒久的印记，牵绊住萧折竹，让他苦寻不得却又一刻也不敢放下。

“剑尊既然已经如此说了，必然会有保全自身的方法，您不必多担心了——或许只是像医圣那般在闭关养伤呢？”陆成锦心中暗叹，安慰他一句。

“借你吉言，”萧折竹提到这个话题之后，虽说神色未变，但瞧起来眼底多少有点疲惫，却同他道，“抱歉，成锦。今日是你的生辰，我本不该去提这些旧事。”

“分明是我提及，跟您有什么关系。”陆成锦哑然，连忙将这“罪名”揽到自己身上来。

萧折竹不置可否：“先吃饭吧。待会儿面凉了，灵气也要散了。”

若只是前半句，陆成锦或许还不以为意，但听到后半句之后，他瞧着面，平白生出一种紧迫感。

为了不让灵气如同萧折竹所说的一般散个干净，陆成锦当真开始埋头吃起面来，没了多问的心思。

这酒楼的饭食的确不错，以至于陆成锦这个从来都没贪过口腹之欲的都忍不住多吃几口。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