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缠绵绵（1/2）

缠缠绵绵

陆成锦被他这一句话给问住，讷讷地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什么如何想的……只不过是修炼乏累歇息的空当会到寝殿来瞧他一眼。陆成锦并不清楚这算如何，就连那一句“想”都是脱口而出，眼下萧折竹这般问他，陆成锦嗫喏半天，最后还是无话可说，只道：“就是……想您。”

萧折竹眉眼一弯，也不知道有没有承认他这个答案，总之是没有继续为难人，移开话题，问道：“谷中现下如何？”

“一切无碍，”陆成锦答他，犹豫一瞬，又道，“只是云先生在您昏迷之后，就离开凰炎谷到药谷去了，眼下留在谷中的是药谷谷主。”

萧折竹并没有露出什么意外的神色，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又瞧向他，脸上笑意不减：“那你呢？”

什么？

陆成锦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萧折竹的意思。

半年时间对陆成锦来说已经算是很长，但是对萧折竹来说却就只是昏迷之后的弹指一瞬，后者不说话，陆成锦当真是愣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半年前萧折竹的那一句“没有”。

差点忘了，萧折竹还气着先前他拿自己炼丹那事。

陆成锦眸子一下子垂下去，蔫巴巴的，静默许久才闷闷地开口：“您要赶我走么？”

“为何会这么想？”萧折竹紧攥着他的手，静静地瞧着他。

陆成锦陷入那潭沉静的湖水里，依旧茫然着：“那您要怎样……才能消气？”

“这一百八十三天三时——三刻当中，成锦就不曾想过要如何么？”萧折竹神色未变，追问。

没有。

闲暇时间里的所思所想全被萧折竹这个人给占满，无论醒过来后他做什么陆成锦都觉得自己会甘之如饴，又如何会多费心神去思索这些事情。

陆成锦如实地摇了摇头。

萧折竹眼中多了几分无奈，到最后叹一口气，另一只手擡起来，屈指在陆成锦额头弹了一下。

就像是被雪花蹭了一下，不痛不痒的，陆成锦瞧向他的眼神依旧茫然，随后听见萧折竹开口：“罢了。”

陆成锦又是一怔，随后反应过来，眸子瞬间便亮了：“您不生我气了？”

“生气，”萧折竹不为所动，陆成锦难以置信地瞧着他，眼见着脸又要垮下去，随后听他道，“但舍不得。”

陆成锦心头猛地一跳，像是泡进一片暖热的水中，烫到他的眼眶都生出几分酸涩。

他想跟萧折竹说一些什么，张口却没什么都说不出来，还是萧折竹先一步将他从地上给拉起来，示意他坐到自己身旁来：“不说旁人——你这半年如何？”

“也没有旁的事情，只是日夜修炼，再就是守着您，”陆成锦答道，想了想，又忍不住雀跃，跟人分享，“我如今已经到了元婴后期，就快化神了。”

等到化神，他就可以再多帮助萧折竹些了。

“半年功夫到此等境界，成锦果真天资过人。”萧折竹笑吟吟地赞他一句，陆成锦却莫名觉着这像哄小孩一样，又忍不住地强调一句：“我都在好好修炼，没有急于求成。”

“我知晓，”萧折竹的手指正搭在陆成锦的腕上，“我察觉得到。只是我不放心，你先前贸然突破元婴，我怕会埋下隐患。”

“也不算贸然突破，”陆成锦忍不住辩解，“我那时候早就到了金丹巅峰，要突破也是随时的事情，何况我当时已经寻到了自己的道。”

“但是成锦，当时的你毕竟心不静，”萧折竹抓起他另一只手，严肃地看着他，“心不静，渡劫的时候或许道途就此偏移，也或许会直接亡在雷劫之下。眼下不是后者，我便有些担心会是前者。”

陆成锦听着他这话，不自觉地想起来半年前他渡劫那时候，也的确是因为分神想到萧折竹，差点被没抗住那道劫雷。

不过也已经过去了。

“应当无事，”陆成锦犹疑地开口，“我这半年来也不曾察觉出什么不对来，若是所修之道有偏移，我也能觉察出来。”

“的确无事，”萧折竹舒一口气，手从他的腕上挪开，可能是觉出几分冷意，又钻回陆成锦的掌心当中，抓牢了他，忽然变了话题，“知道我当时为何醒过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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