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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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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延声穿着一身白色棉袄,表情冷淡,有很多次,蒋行止都觉得这一切有些格格不入。

许延声长得很好看,五官俊秀并不冷厉,他总是喜欢穿浅色系的衣服,把皮肤衬得很白很亮,这一切都没有不对,他就是这样的人,好看得不食人间烟火。

唯一不对的是他的表情,永远冷淡,他几乎不笑,所有需要牵扯到神经去做的动作都懒得去做,似乎总是厌倦地看着这个世界,一言不发。

这个时候,许延声弯腰把那只狗抱了起来,他动作并不温柔,也不说话,小狗受到惊吓挣扎了几下,黑爪子蹭脏了他的衣服。

“老板?”蒋行止惊呆了。

“养就养吧,”许延声还是没什么表情,“养我房间,宋承悦什么时候病好了,狗再还你。”

蒋行止差点癫了,为他老板的侠骨柔情,绕着许延声开心地乱转,像第二只狗,还拿出手机夸夸一通拍照,胡乱说着:

“老板,你也太好了吧。”

“小狗好可爱啊。”

“宋小悦你快看。”

宋承悦刚刚被许延声凶了,这会儿不敢靠近,远远看着,嘴角上扬,明显也是很开心。

这是一只体型很小的杂交串串狗,三人却没有因为这个原因嫌弃它,蒋行止太兴奋了,一直念叨:“太好了,我也能捡狗了。”

他把刚拍的照片发给周攸攸,在周攸攸朋友圈里看到过,知道她也养狗:快看,老板捡的狗!

周攸攸才下戏,这个点在吃午饭,图方便就发了语音,蒋行止手机一直都是外放,一点语音,三人都听见了她的声音。

“延哥捡的?好可爱!”

蒋行止:“......”

宋承悦:“.......”

许延声在几天前已经被周攸攸摧残过了,此时面无表情的抱着狗,连眼神都懒得给出去。

半晌,宋承悦才把他丢失的嘴巴找回来:“......延哥。”

蒋行止差点想给自己一耳光:“......老板。”

周攸攸的消息还在发,手机一直在响,许延声瞥了一眼:“继续放。”

蒋行止心虚地咽了口口水,随即,周攸攸的声音继续回荡着街头。

“在哪捡的呀,好可爱,延哥要养吗?”

蒋行止眼观鼻鼻观心,眼神乱瞟。

“那要先带小狗去宠物医院检查呀,先洗个澡驱虫,疫苗三天后可以打,然后去宠物店买狗粮,一开始不需要吃太好的,如果有介绍肉粒维生素片之类的,千万不要买......”

许延声手动关了语音,周攸攸太烦了,简直就是蒋行止二号,一个她一个蒋行止,还有个谢逐桥,会让许延声有一种被三只哈士奇围着闹腾的感觉。

许延声:“宋承悦去拍戏,蒋行止陪你,我带这只烦人的狗去什么宠物医院。”

蒋行止“老板,认路吗?”

宋承悦:“延哥,要不止哥陪你吧?”

“......”

“怎么我像是小学没毕业是吧?路都不认识?宠物医院都不会上。”

两人欲言又止。

许延声哼笑一声:“那你俩就是幼儿园没毕业。”

·

宋承悦下戏回来,蒋行止牵着他屁颠屁颠往许延声房间跑,手上还提着晚饭。

“止哥,你慢点。”宋承悦停下喘了口气。

“小年轻不行啊。”蒋行止欺负病人,面不改色在给许延声发消息:老板,开门,我来啦~

把流浪狗带回酒店养,是件相对麻烦的事,毕竟是公众场合,许延声是个不喜欢麻烦别人,也不愿意麻烦自己的人。

等到他把狗带回房间,解了狗绳让它到处乱跑的时候,又微微否认了这一点。

他刚回来没多久,养狗和养人一样麻烦,从宠物医院到宠物店拎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还给狗洗了澡。

门打开,蒋行止笑眯眯地探头进来:“老板。”眼神却到处乱跑,在找狗。

狗就在许延声脚边,虽说是串串,通体却很白,体型很小,萌化了蒋行止的糙汉子心。

立马把宋承悦喊进来,两人一同进了房间,许延声接过饭盒去餐桌吃饭,头也不回道:“宋承悦离那只狗远点,没跳蚤也干净不到那里去,驱虫做了三天才有效。”

宋承悦讪讪收回想要摸狗的手,转而摸摸鼻子,他很听许延声的话,每一句都有回应:“知道了,延哥。”

小狗跟了许延声一下午,看见两个陌生人觉得很新鲜,蹦跶着在蒋行止脚边嗅嗅,又歪着头看看把脚都藏起来的宋承悦。

蒋行止坐在沙发上,腰弯下去,脑袋快凑到地上去了,小心地逗着狗:“来来来,给我摸摸。”

陌生狗还不了解脾气,宋承悦看的心惊:“止哥,小心它咬你。”

“没事,”蒋行止没当回事,“反正打过针了。”

许延声的声音从餐厅传过来,凉丝丝的带着幸灾乐祸:“使劲逗,反正没打。”

“为什么啊。”蒋行止早忘了周攸攸说过的话,只沮丧自己不能逗狗。

许延声说:“宠物医生说要先带回来熟悉三天环境再去打针。”

蒋行止又问:“为什么?”

许延声:“需不需要我把他电话给你?”

蒋行止:“好啊。”

“......”

“宋承悦,把蒋行止给我踢出去。”

蒋行止这才反应过来许延声在和他说反话,小狗的尾巴一小节垂落在腿边,这会儿正在蒋行止面前追着尾巴玩,蒋行止没忍住想摸摸它。

小狗猛地一惊,顿住,谨慎地盯着蒋行止往后退了两边,然后飞快跑走,终点是许延声的脚边。

蒋行止撸狗失败,只能趴在沙发背上默默地看着许延声吃饭,小狗在许延声脚边乖乖趴着,一下下地摇着尾巴,似乎很开心。

“老板,它为什么不怕你啊。”蒋行止很沮丧。

许延声吃着饭,闻言低头看了一眼,假意踢踢它:“烦。”

和许延声相处久了,蒋行止很轻易就能分辨许延声是真烦还是随口说,笑问:“老板你给它取名字了吗?”

许延声吃饭很慢,咽下一口,漫不经心地说:“取了。”

白天带狗去宠物医院,对方登记时问的第一句话就是:“小可爱叫什么名字啊。”

许延声当时的心情很微妙,后知后觉的发现养一只狗需要做的事情有那么多,而第一件事竟然是取名字。

他连自己的名字是怎么来的都不知道,只知道姓是跟保姆的,那名字呢,是不是有人问了,才草草的,很匆忙地取了一个。

宋承悦只能看不能摸,连狗毛是什么手感都没碰到,便问:“它叫什么名字。”

许延声夹着盘里的鱼香茄子,平淡道:“狗肺。”

“......”

蒋行止一手支空了下巴,磕到沙发上,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只瞪大了眼睛。

“......延哥,你说它叫什么?”宋承悦也是满脸不相信,磕磕巴巴地问。

许延声远远瞧着两人,慢慢笑了,一字一句咬字清晰,毫不掩饰自己的顽劣,说:“狗肺,狼心狗肺的狗肺。”

饭后三人坐在沙发上逗狗,主要是宋承悦远看,蒋行止近看,反正那只狗只在许延声脚边转悠。

许延声抱着胳膊翘着二郎腿,脚尖勾一勾,小狗就蹭着他的脚尖快乐地跑来跑去,发出小声的汪汪声。

蒋行止流出羡慕的泪水:“为什么啊,它就黏着你。”

许延声哪知道,偏头看了一眼,勉强满意:“识相呗。”

许延声并不会承认,但他自己也知道,相比较爱搭不理的生物,他更喜欢这种一直黏着他的。许延声不要追着人跑,心里又放不下,后者显然没有这个困扰,他还不需要很费心。

他很轻地踢了小狗两脚,像是种暗示,小狗疑惑的停顿动作,看向许延声踢的那个方向地方趴着的大型动物,明白了,摇了摇尾巴朝着“它哥哥”跑过去。

蒋行止屁股撅的老高,感动哭了,摸摸狗头。

咚咚。敲门声在此时响了,宋承悦去开门,随后发出惊讶的一声:“逐桥?”

许延声和撅着屁股的蒋行止一同转过头。

“嗯。”是对宋承悦说的,转而看向房间的主人,“听说你捡了一只狗,我来看看。”许延声没让他进,他就在门口等。

“你听谁说的?”

“......”

蒋行止把头扭了回去,屁股撅的更高了,宋承悦不动声色摸了摸鼻子。

许延声笑了下没说话,谢逐桥默认为在邀请他,进门时顺手替宋承悦把门关上。

在外人在,蒋行止稍微收敛一点,收起了他的屁股,回头时下意识看了谢逐桥一眼,对方平淡无波的回视望得他心头一颤,麻利地挪地方坐到宋承悦单人沙发的扶手上。

谢逐桥很无奈似的,看了看位置,没有位置,只好坐在许延声边上,许延声遛着狗玩,瞥了他一眼:“你可真是不见外。”

谢逐桥已经知道许延声和上辈子不一样了,他做什么都不会觉得很意外,说是来看狗,却一动不动注视着许延声被灯光笼罩下好看的眉眼。

许延声表情很淡,谢逐桥仍然看出他平时少有的神态,放松而愉悦,因为那只狗。

谢逐桥于是问:“这狗叫什么名字。”

单人沙发的两人想替许延声回答都不行,这名字,他俩说不出口。

许延声转头看着谢逐桥,目光平静,直直望进他深色的瞳孔里,嘴角却噙着一抹淡笑,像是要作恶:“它叫顶流。”波澜不惊的语气。

谢逐桥:“......”

谢逐桥曾经有个很好分辨许延声心情的办法,许延声只会连名带姓地叫他。喊他谢大顶流,一般就是心情不太美妙,当然那个不美妙通常也是谢逐桥自己惹出来的。

此时此刻,许延声给一条狗取名叫顶流,谢逐桥一时半喜半忧,还有点愁。

边上两人已经被谢逐桥和许延声之间微妙的气氛弄懵了,从宋承悦第一次在破道见到谢逐桥的时候,他就有这种感觉,当时他的注意力都用在害怕上了,没空想那么多。

那之后的每一次,再看到两人一起相处,不仅仅是谢逐桥,还有许延声的反应都很不一样。

宋承悦很想要说点什么,又清楚的明白这种时候他其实无话可说,身份和思绪都不足以支撑他说些什么。

谢逐桥顿了顿,顿了顿,还是没忍住问:“怎么想的,取这个名字。”

许延声噗嗤一声笑出来,问:“不好听吗?”

“好听是好听,”还顺口,谢逐桥别别扭扭地说,确实找不到什么理由反驳许延声。

狗肺这个名字是随便取得,顶流好像确实挺好听,许延声临时决定完毕,用脚尖逗了逗小狗:“以后你就叫顶流。”

小狗:“汪——”

“乖。”许延声很满意。

谢逐桥有几天没见许延声的了,他要拍戏,上下班时间固定,许延声作为自由人脱离了蒋行止的魔爪后,想不想去片场完全看心情。

他最近心情应该是不错,不用去片场,心在自由自在飞。

顶流玩累了,枕在许延声脚边睡。许延声没穿袜子,居家裤有点短,白皙的脚踝露出来,谢逐桥以前亲过。

现在想想如果只和一个人做情.色交易,真的可能会有这样的行为出现吗。

谢逐桥像个过来人,在回忆中不断批判着当年的自己。

“怎么想到要养狗。”谢逐桥问他。

许延声把脚抽出来,顶流枕了个空,委屈地“呜”了一声,又枕着他的拖鞋不动了。

“想养就养了,”许延声盘腿坐着,少有的耐心,愿意和谢逐桥多说:“有人和我说狗养不熟,我信了,但这只狗,”他说着看了看小狗的脑袋,“我见过两回了,所以不死心想试试。”

最后半句话,他是看着谢逐桥说的:“看看是狗养不熟,还是人养不熟。”

许延声知道,这句话他是对着上辈子那个人说的,说着无所谓,他却总是斤斤计较,明知道谢逐桥不是谢逐桥,又一次次迁怒他人,甚至连做过一场有关上辈子的梦,他都会在见过这辈子这个人的时候有不受控的情绪波动。

可能许延声自己才是幼稚园没毕业。

许延声的怪罪,谢逐桥每句都听懂了,上辈子最后的几个月了,他最想要听的无非是这些话,只要许延声可以醒过来,任他打任他骂,只要他别不要他。

如今谢逐桥终于听到了这些话,他知道说者无心,许延声不知道他是他,可心口还是一阵阵钝痛,后悔真是人生在世最无用的情绪,它让你疼痛懊悔,又告诉你永远不可能再来一次。

谢逐桥嘴唇翕动,许久后,才听见自己的声音:“这样啊。”

谢逐桥脸色莫名苍白,许延声看了一会儿,渐渐觉得无趣,拿起手机漫无目的地滑动。

“是啊,还不如一只狗,至少现在它让我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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