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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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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识地看了谢延昭一眼。

却见他面沉如水,从之前吃饭的时候就是这一副死样子。

阮明芙想了想,正想推了却被林淑一把塞了过来,“这是我给你的东西,回去再看。”

说着,就将两人送出了门,阮明芙的话直接被卡在喉咙里……

两人出了门,齐乐融融的气氛不再,取而代之的则是冷凝。

谢延昭一脸的风雨欲来,眼眸中漆黑一片。

身上的气势更凶悍了。

阮明芙也有点怕这样的他。

她咽了咽口水,将今天发生的事全在脑子里过一遍。

仍没有头绪。

阮明芙朝狗男人看过去,却他眼底聚积的风暴竟有越演越烈的架势。

不会吧!

不会是因为了她收了林淑的东西,他才这么生气的吧?

狗男人该不会这么小气吧。

阮明芙想了想。

这是人家长辈给未来外孙媳妇的见面礼,她们现在这种情况,收着好像确实有点不合适来着。

阮明芙将盒子拿了出来,递了过去:“给。”

她虽然有些好奇里面装的是什么,但这东西是她的,她也不会拒为己有。

阮明芙这点道德还是有的。

见谢延昭只是看着她,许久不见他的动作,阮明芙催促道:“这是你外婆给你未来媳妇的,我收着不太好,还是交给你保管吧。”

阮阴芙觉得这世界上再没比她更通情达理的人了。

但对方貌似不领情。

谢延昭双眼漆黑如墨,这就么定定地看着她。

阮明芙看了过去,眼底浓稠的黑雾犹如实质,将她整个人困住。像是凶兽朝她张开大嘴,她心头一惊,腿都有点软了。

而他勾着唇,似在嘲笑她的胆小。阮明芙还来不及生气,却见他长腿一迈,大步流星地朝前而去,一眨眼就不见了人影。

阮明芙气闷,良久才骂出一句。

“……神经病!”

她心里头憋着一口气,漂亮的眉也皱了起来。

狗东西!

她还没计较这个狗东西两次占她便宜呢,这会儿生气给谁看!

王八蛋。

就不该给他好脸色!

阮明芙一路骂骂咧咧地回到病房。

越想越气,阮明芙将衣服换了下来,一脸郁闷地躺在床上,目光却不由地落到了林淑给的那个丝绒盒子上。

她坐了起来。

狗男人之前一下子给她花了五百块,怎么可能因为她收下林淑的礼物跟她生气。

估计是有别的原因。

那个红色的丝绒盒子就在她的不远处,阮明芙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它吸引着。

她打开看看应该没什么的叭?

阮明芙的小爪子慢慢摸到了盒子的边缘,她将盒子拿了起来,身体也慢慢坐直了。阮明芙眼一闭,像是怕自己反悔般地将盒子打开。

睁开眼后,印入眼帘的却是一汪碧泉。

哪怕作为阮大小姐的她,见惯了各式各样的珠宝首饰,待看到盒子里的东西后,还是吃了一惊。

狗男人他外婆还真的是大手笔。

这种品相的帝王绿,她只在她亲妈那里见过。栾女士可宝贝了,平时她想看一眼都不让。

而现在,她竟然收到了一套。

一对手镯、一对耳钉,还有一条项链,随便拿一件出去都价值连城!

阮明芙有些恍忽。

谢延昭这个外婆也太大方了吧。

阮明芙想收回之前那句话,她不想做人了……

因着这件礼物,阮明芙觉得放在哪里都不安全。若在她那个时代,非常立马抠她助理的电话,让她连夜搬个保险箱过来。阮明芙这一晚上走来走去,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眼开眼,看着依旧被她紧紧抓在手里的丝绒盒子,打开后里面的东西依旧好好地躺着。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阮明芙打了一个哈欠,眼角还憋出点生理泪水。

因着刚起的缘故,阮明芙的脸色有些苍白。松软的长发落进她的颈窝,为她整张艳丽的小脸增添些许柔和。

谢延昭进门后,便看到这一幕。

他清咳一声,扬了扬手里的东西,“我带了早餐,快过来吃。”

阮明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叫她过来,她就得过来?

那她多没面子。

况且,昨天的账还没跟他算呢!

谢延昭:“……”

阮明芙翻身下床,坐到一旁。

她睡衣穿的领口有些大,动作间露出一大片胸前的肌肤,在这昏暗病房下,竟然有些恍眼。

谢延昭喉结滑动,却将头侧过去。

“收拾一下,吃完饭后,我们回去。”

阮明芙惊讶,“回村?”

她在医院住了许久,久到周大虎被定罪,判了个死刑。哪怕他那个权势淘天的岳父都没办法,毕竟他自己都快保不住了。

周鹏是帮凶,也进去了,没个二十年别想出来。

林玉娇要轻一点,只有两年。便听说她在监狱疯了,念叨着什么‘我是首富夫人’之类的话。

她现在回去,也没人敢找她的麻烦。

这么一想,回去也不错。

阮明芙喝了一口粥,擡头看到谢延昭的模样,吓了一跳。

这人仿佛一夜没睡似的,眼里布满红血丝,坚毅的下巴冒着胡茬……

“你昨天晚上怎么没回来?”

谢延昭一开始陪着她睡,是因为她做噩梦。等她没事后,谢延昭便跟隔壁一位男病人睡在一屋。昨天她很晚睡着,并没有听到隔壁开关门的声音。

狗男人一晚上都没回来!

谢延昭却没有正面回应她,“吃完了吗?”

阮明芙:“……”

确定了,狗男人绝对有事!

用完早饭,阮明芙朝着收拾东西的谢延昭开口,“我先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她将包里的丝由拿了出来。

这是阮明芙为了感谢这些大妈,特地找顾意霖这个塑料闺蜜定的。

大妈为她说过话,还在她与谢延昭都被带到公安局时,去领导那里反映情况。那些大妈出了不少力,听说举报电话都打到上一级领导那里去了。

这样可爱的大妈,她必须得好好感谢才行。

阮明芙拿着丝巾就像只漂亮的花蝴蝶,穿梭在各大病房中。

别问!

问就是她按每个大妈的气质亲手挑的,哄得那些大妈服服贴贴,看阮明芙的眼神别提有多慈爱了。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阮明芙是她们的亲闺女呢。

等她拿着大妈回赠的东西,大包小包地进了病房时,便见许诸也在。

“弟妹,我来我来,”许诸瞪了一眼跟着个木头似的,都不知道帮忙谢延昭,赶紧上前,“怎么这么多东西?”

要不是现在不让做生意,许诸还以为她上哪儿进货了。

阮明芙擦擦头上的汗,“都是阿姨们送的。”

大妈们太热情,她都说不要了,还一个劲儿地给她装。

“弟妹,喝点水来凉快凉快。”

许诸把水端了过来,阮明芙接过喝了口。

笑靥如花,“谢谢许同志。”

坐在一旁的谢延昭面色冷沉,跟往日一样看不出什么情绪。他薄唇微抿,手背上的虬枝的青筋跳了跳。

干脆站了起来,“走吧。”

谢延昭一手,便将东西提了起来。

下了楼,谢延昭率先将手里的东西往后座上一放,便去了驾驶室。

阮明芙见状,只能坐在前面。

许诸看着满后座的东西,无奈地开口道:“我坐哪?”

“后面挤挤,”谢延昭这会儿似乎心情不错,“要不跟我挤挤?”

“走开,谁要跟你挤。”

许诸将后座乱扔的东西归笼好,这才空出一个位置。他刚坐上去,谢延昭便发动了车子。

好几天没回去,阮明芙看路边的杂草都顺眼不少。

待车开进知青点后,从车上下来的阮明芙便是受了所有人的眼神洗礼。

阮明芙那间屋子自她离开后,就上了锁。

知青点的人都看着,也没人会偷摸地溜进去拿东西。

徐盼娣想露出嫉妒的嘴脸,可想到阮明芙的战斗力,赶紧僵硬地扯出一抹笑来。

那笑要哭不哭的,模样别提有多难看了。

许诸与谢延昭两人将她的东西帮她提进屋里后,谢延昭这才开口道:“我们先回去了,有什么事就来村口的吴家找我们。”

“知道了。”

阮明芙挥了挥小手,那副不耐烦的模样成功将谢延昭噎住。

“自己注意点,晚上锁好门。”

阮明芙想不明白,狗男人今天怎么会变得这么啰嗦。

她越发不耐地挥手,“知道啦~”

谢延昭:“……”

待两个大男人离开后,女知青们便一把围了过来,将阮明芙堵在中间。

“阮知青,你快跟我们说说,你是怎么想到对付周家人的法子的?”

“太厉害了,阮知青,你教教我们,以后遇到类似的事情该怎么办吧?”

“都走开,阮知青才刚回来,就抓着人家问东问西,多没礼貌!”胡丽红挤开所有人,来到阮明芙的身边,“阮知青,周大虎是怎么倒台的?你就跟我们讲讲吧。”

阮明芙:“……”

对着这些人期待的双眼,阮明芙故作高深地叹了一口气。

说真的,今天是她与原主在知青点里最受人欢迎的一天。

“这事不是已经通报过了?”阮明芙接着开口道:“要我说也行,我只能说天理昭昭,服应不爽。人啊,还是少干点坏事的好。”

朱虹点头,“说得对!”

见阮明芙看了过来,她的小脸红扑扑的冲她甜甜一笑。

“阮知青,你在县里呆了这么多天,那边有什么好玩的吗?”

县城能有什么好玩的。

医院七日游算吗?

胡丽红将这些知青扒拉开,“没看阮知青刚回来,要休息吗?怎么一个个一点眼色也没有。”

知青们也知道这个理,嘟嚷道:

“我还没去过县城呢,想听听阮知青怎么说。”

“我就想知道周大虎的事,阮知青,你说说说呗。”

“一个个脸真大,阮知青平时跟你们关系好吗?就这么跑过来,脸皮怎么这么厚?!”

“你!”

“行了行了,别吵了……”

“好了,大家都少说两句……”

早就脱身走人的阮明芙看底下吵成一团的人,耸耸肩,将房间门啪地一下就关上了。

这些知青一个个都在比谁的嗓门大,阮明芙到现在耳朵还是嗡嗡地响。

而另一边。

剽悍的军车停在吴家门口,里面的人却迟迟没下来。

许诸看他这副模样,就知道又有事了。

“怎么了?”许诸转过头,朝他看了过去,“你那司令亲爹又给你打电话了?”

谢延昭没有说话。

车里寂静了许久,久到再没有动静之后,谢延昭这才淡淡地开口道:“我见到外公外婆了。”

许诸双眼一亮,“白爷爷来了?你怎么不告诉我,他们在哪儿,我得去拜访一下。”

“别想了,我外公近几年,连我都不想见了。”

许诸拍拍谢延昭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谢延昭坐在车上,眸中尽是晦暗与凶狠。想到那个他称之为父亲的男人,心中的恶心便止不住地往上涌。

白谢两家是姻亲,现在闹得最僵的也是这两家。

一开始,两家关系不错。随着白母因谢司令而死,而他很快地跟个小保姆搞在一起,一年之后就结婚了。谢延昭当时还小,在后母手底下吃了不少的亏。

直到小保姆怀孕,自以为有了依仗,她便陷害谢延昭来。

只是她运气不好,肚子里的那块肉竟然真的掉了,

谢延昭永远记得那一天。

他挨了谢司令一巴掌,被打得皮开肉绽,还被罚跪在门外。那天的雨很大,砸在人身上生疼生疼。数九寒天,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他的好父亲在屋内温声柔语地安慰小保姆,而他在屋外冻了两个小时。

面目青紫,整个人蜷缩着。

要不是白外公来的及时,谢延昭能不能长到这么大还两说。

也从这时开始,白谢两家的关系正式决裂。

从那一天,谢延昭再没回过军区大院。

待谢延昭长成,渐渐在军中斩露头角,谢司令又想起了他这个儿子,处处以他父亲自居。

这些年,更想插手他的婚事。

谢延昭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眼里的狠意更让人心惊。

白日做梦!

许诸自然知道谢延昭的遭遇,也从来不劝他放下,“谢司令不是一个会放弃的人。”

谢延昭嗤笑一声。

显然没把这个仇人亲爹放在眼里。

谢延昭拉开车门,直接跳了下来。他看着满目的青山翠色,叹了一口,“这里真是一个好地方。”

慢半步下来的许诸:“……”

信了你的邪!

是有你阮妹妹在的地方,才是好地方吧。

第二天一早,好不容易才平静几日的村子再次被一择消息惊醒。

“不好了!老周媳妇拿着锄头去找阮知青了,说要让她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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