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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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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未过,殿门传来一阵响动,李福安看过去,见是太子悄声从里面走了出来,见他过来,他还同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太子仍然穿着那身明黄色四爪蟒袍,可分明瞧着哪里不一样了。

李福安偷偷擡眼觑了他一眼,见太子面上带着一种餍足过后的慵懒和爽利,他眉心不由狠狠一跳。

想到昨夜几乎一整夜那殿里动静就没消下去过,除了初次有些短以外,后面每次都能折腾大半个时辰。

最开始还能听见公主的呜咽,到最后干脆没了声儿。

他灶房里备的水凉了热热了又放凉,直到今日早晨,殿下才叫了水,也不让旁人伺候,自己抱了公主去盥室,安顿完,这才出来。

“孤房里的床褥,你亲自安排个可靠的婢女进去收了,也不必洗了,直接扔了吧,还有——”

晏温一面下台阶,一面吩咐,“将秋容接过来,不要叫人看到,公主在东宫的事,也莫让人知晓。”

李福安有些心惊,不知殿下到底是何打算,只能一叠声应了,又道:

“昨夜之事查清楚了,是一个宫女所为,那宫女已经被皇后派人乱棍打死了,只是——”

李福安看了晏温一眼,“皇后娘娘让您醒来便去凤栖宫一趟。”

因着皇帝出关,早朝之事晏温不去也可,他便径直去了皇后宫中。

皇后正在凤栖宫里坐立难安地等着,一见他来,立刻迎了上来,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一番,担忧道:

“昨夜怎的就闹出那般阵仗,怎就有那手脚不干净的人竟敢把主意打到了东宫。”

晏温笑着扶她坐下,温声道:

“母后不是已经惩治了那人,听说还是乱棍打死,相信下次没人敢了。”

“你还说!”

皇后说起来眼眶都有些红了,“听李福安说你昨夜没宣太医,那药听说烈得很,你怎么抗的过——”

皇后话未说完,对上晏温含笑的面容,忽然一惊,压低了声音问他,“你老实同母后交代,你昨夜是不是找了女人?”

晏温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儿臣这不是好好的,母后不必担忧了。”

皇后一听,脸色都变了,急忙又离他近了些,“这么说就是有了?”

她顿了一下,挥手让众人退下,才接着问,“是哪宫的宫女?现下人在何处?你可要将人留下?还是母后赐她一碗避子汤?”

晏温眼底盈着笑意,神情波澜不惊道:

“母后,您这一连声的问,儿子都不知道怎么答了。”

见皇后蹙眉,他忙又道:

“此事您不必管了,儿臣自有分寸。”

“你——”

皇后还想再说什么,但对上晏温那温和却不容置喙的眼神,她后面的话忽然卡在了喉咙里。

太子自来是个有分寸的,他宫里的事,她极少插手也插不上手,此事他既已决定让她不要管,她说再多都没用。

顿了顿,皇后还是不死心问,“那太子妃一事……虽说孙家出了事,但你之前看得那楚家——”

“母后!”

晏温温和的神色忽然变了,蹙眉正色,“此事儿臣自有计较,您不必再多说。”

-

沈若怜醒来的时候,看着眼前的帐顶,整个人懵了一瞬,才想起自己此刻正宿在晏温房中。

昨晚的一切七零八落地涌入脑中,心里乱成了一团。

“公主,你醒了?”

秋容揭开帘子进来,沈若怜回过身去看她,这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哪哪儿都痛。

她见秋容朝自己看过来,脸颊不自觉变得滚烫,小声同她开口,“秋容,给我拿身衣裳。”

秋容听她嗓音沙哑,给她端了杯水,“公主先喝杯水润润嗓子,奴婢这就给您拿过来。”

沈若怜脸颊更红了,昨夜她又哭又喊,早晨起来嗓子哑得像个破风箱一样。

她从被子里伸出手臂,接过茶杯喝了几口。

余光扫见捧着衣裳进来的秋容正盯着自己手臂的某处看,沈若怜喝水的动作一顿,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这一看不打紧,她小脸“唰”的一下涨得通红,险些被茶水呛了嗓子。

她细嫩的手腕上有一圈隐隐的青紫色,不仅如此,在靠近肩头和腋下的手臂里侧的位置,还有几个深浅不一的红色印子。

她本就生得白,这几个印子在身上就看起来越发明显,瞧着淫//靡又暧昧。

沈若怜轻咳一声,视线乱转,窘得不知该如何开口,还是秋容先过来接过杯子,装作无事发生一般,笑道:

“公主能起来吗?奴婢替您更衣,不过殿下吩咐过了,今日早晨让您好生休息,不必去同皇后娘娘请安了。”

沈若怜本也不想去,今日她这样子要是出了门,怕是只有瞎子看不出来昨夜发生了什么。

她恹恹地点了点头,“哦”了一声,让秋容替自己穿了衣裳。

昨夜的一切太过失控,沈若怜隐约记得是自己主动攀在了他身上,可又不太确定。

她现在唯一能肯定的是,自己不想见他。

穿好衣裳后,沈若怜便想带着秋容回毓秀宫,然而才刚走到门口,便有一个暗卫模样的人出来,挡在门前,冷声道:

“主子有令,还请公主暂且在东宫歇息。”

沈若怜认得他,他是晏温跟前的暗卫,她心里有些火气,昨夜的一切都已经够让她烦的了,他还派人看着她!

她此前从不对下人发脾气,此刻却难得朝他端了公主的架子,厉声道:

“本宫愿意去哪儿便去哪儿,哪里由得了你来拦着了!给本宫让开!”

那暗卫似乎压根儿没将她的威仪放在眼里,低着头立在门前,纹丝未动。

沈若怜气得直打颤,可她张了张嘴想说话,眼泪却又想往下掉了。

“……”

她干脆咬住唇不再说话,瞪着眼看了他半天,见那暗卫像个石头一样纹丝不动,她跺了跺脚,又转身回去了。

她就不信他能圈自己一辈子!

沈若怜刚回去坐下,未出片刻就听见门外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她身子一僵,下意识别开眼去。

晏温见她在椅子上坐着,脚步顿了一下,随即走到她面前来,见她别开头去,他在她头顶轻笑了一声,而后一撩衣摆,竟就蹲在了她身前,看她。

“生气呢?”

沈若怜咬着唇没吭气,眼圈又红了。

晏温轻叹一声,站起身,将她打横抱起便朝床榻的方向走去。

沈若怜吓了一跳,小小的惊呼一声,挣扎道:

“你放开我!”

晏温箍着她,脚步沉稳,“听话,孤给你上药。”

沈若怜这才发现,他手中还拿着一个小瓷瓶和一个……极为细小的软头刷子。

她的面色陡然变红,心里又羞又恼,这青天白日里的,拿个刷子如何上药?!

她在他怀里挣扎地越发厉害,声音里含了哭腔,“你放开我!我不用上药!你放我下来!”

沈若怜话音未落,人已经被晏温强硬地放在了床上。

他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看了一眼,就过来解她的腰带。

沈若怜忽然觉得羞赧极了,实在没忍住,擡手一巴掌扇在了晏温的脸上。

“啪”的一声,房间里霎时安静了下来。

沈若怜也吓了一跳,她昨夜被他折腾一晚上,手上根本没力气,这一巴掌她手心都没感觉到疼,怎的声音听着这么响。

她擡眼怯怯地看了他一眼,下意识想向床里缩去,却被他攥着脚踝扯了回来。

他眼里压抑着冷意,过了好半晌,才重新耐着性子温声开口,“乖,这刷子是新的,也清洗过许多次,很安全的,还是说——”

晏温顿了顿,带着她的手搭在他的腰带上,“你想让孤用另一种方式替你上药?”

沈若怜泪眼婆娑,咬着下唇不敢动了。

他本就生得高大,而她又太过娇小,昨夜那么久,她现下实在承受不住。

见她不反抗了,晏温轻笑了一声,坐在床沿上将她拥进怀里,摸了摸她的脑袋,“这才乖。”

沈若怜攥紧手边的被褥,由着晏温替自己解开腰带,眼泪无声滚落。

就在她腰带刚解开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小顺子的声音,“殿下,裴大人求见。”

沈若怜身子陡然一惊,下意识擡手推开了晏温,一脸抵触和紧张地看向他。

晏温盯着她,唇角的笑意渐渐落了下来,他定定看了她半晌,忽然轻笑一声,“让他进来候着。”

“李福安,落帘,孤先给嘉宁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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