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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对峙(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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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鹤霰身上显然挂了伤,挥剑的右手看起来有些吃力。

朝影疏见状迅速取出了返璞迎了上去,她一势隔开罗幽的刀,另一只手揽住朱鹤霰的腰,与罗幽拉开了一段距离。

朱鹤霰看了看自己侧腰上那只纤细的手,随口道:“男女授受不亲啊,即便你可能会成为我的主子,我也绝对不会臣服于你的淫.威之下。”

朝影疏瞪了朱鹤霰一眼,随手将他扔在了身后,一甩手中的返璞朝着罗幽冲了过去,这次她觉得自己再也没有理由输了。

罗幽拉开步子,两柄长刀相撞,声音尤为刺耳。

罗幽的霸刀力度不输从前,朝影疏只是刚与他交手便觉得虎口处传来了丝丝的麻意,她伸手抚了一下返璞的刀身,见上面没有什么异样才放下心来。

朝影疏突然想到周鹤风在天琅摆的擂台,玄云门李不言的劲拳似乎跟罗幽的霸刀很像,就在她这样思索着时,罗幽的刀已经破开闷热的空气斩了过来。

朝影疏握了握刀柄佯装迎了上去,返璞与罗幽的霸刀一触便退,朝影疏一个璇身将返璞向罗幽刀背的方向砍了过去。

罗幽的手腕轻轻一扭便挡下了朝影疏的一击,他开口道:“又是这招,你可有些长进?”

朝影疏双眸一弯,她迅速向前大胯一步,将返璞横了过来,随即手腕一翻,锋利的刀刃直逼罗幽的脖颈。

罗幽双眸一眯,他立刻后仰,堪堪躲过了返璞的刀锋。

朝影疏问道:“这下如何?”

罗幽没有回答,调整好步态立刻迎了上去,两人交手数十招也难分高下,朝影疏一招震字诀扫过去,罗幽罕见地后退了半步,他的眸中也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震惊。

厉风行握紧了手中的烈风刀谱,随后快步走进了林府,扬声道:“行了,都住手吧。”

罗幽率先收了刀并朝着厉风行走了过去,“走吧,她已经很好了,你可以放心了。”

厉风行点了点头,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朝影疏,随后一言不发地跟着罗幽走出了林府。

朱鹤霰说:“就这样结束了?”

朝影疏心中突然一紧,下意识地追了出去,大喊道:“师父!”

厉风行叹了一口气,罗幽看着身侧初现老态的男人,几根显眼的白发零星的藏在乌黑的鬓角内,被一丝不茍地梳了上去,年少之时的劣性沉淀成了眉目间的风霜,他这才发觉这个与他熟识了二十年的男人已经老了。

厉风行说:“你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需要老夫护持的小姑娘了,老夫也不能护持你一辈子。既然决定了,那便大胆地走下去吧,你说的东西老夫会帮你送到。阿疏,你……好自为之吧。”

朝影疏愣了愣,额头上的热汗突然流进了眼中,眼泪瞬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她吸了吸鼻子,突然将返璞扔在了一旁,对着厉风行的背影三拜三叩首,就像她第一次拜师时候的样子。随后,朝影疏抓起一旁的返璞,头也不回地冲进了林府。

厉风行心里也百般不是滋味,他一边摇头一边说:“太不听话了,真的是太不听话了。”

罗幽见状抿了抿嘴唇,声音有些僵硬地说:“她长大了,磨炼了很多,也很厉害,你不必替她担心。”

厉风行突然笑了,“当初惊鸿将他们托付……”

罗幽及时打断了厉风行,“你也说了是当初,他们总会长大的。”

厉风行突然高声道:“假若阿疏有麟儿的半点听话,也不至于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罗幽默然,随即他将目光转向了夜空,片刻后才说:“但是朝姑娘现下的样子,不正是我们所期望的吗?也是大宗主所期望的,不是吗?”

厉风行一愣,咬着牙说:“那老夫宁愿是麟儿。”

罗幽轻微地笑了笑,“那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朱鹤霰前来接应朝影疏,见她这般模样,愣是张着嘴惊了半天。

朝影疏揉了揉眼睛,“林公子那边如何了?”

朱鹤霰这才回了神,他眨了眨眼睛,知趣地没有刨根问底,“跟他叔叔在谈话。”

朝影疏问道:“这个府里到底怎么回事?”

“不清楚。”朱鹤霰摇了摇头,“我也只是偷听到了几句,说什么迎接砚哥回家,不需要大张旗鼓的搞重兵把守,一桌子家常菜便够了。”

朝影疏突然笑了起来,“可真有意思。”

朱鹤霰一头雾水地看着朝影疏,追问道:“怎么说?”

朝影疏说:“我们分头将整个林府检查一遍,一刻钟之后来这里汇合,到时候你便明白我说的是何意了。”

【天琅皇城】

付临拿着一封信笺匆匆忙忙地赶到了书房中,江衍此时正躺在榻上小睡,身上严严实实的盖着薄薄的毯子。六月的天很热,书房内没有任何能降温的东西,连同门窗都严丝合缝地关着。

付临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这时一阵相比房内而言的凉风才徐徐灌了进去。

“临叔,怎么了?”江衍猛地掀开毯子坐了起来,付临的动作虽然小但是还是让他惊起了一身的冷汗。

付临将手中的信笺递了过去,“这是从西州来的信,北凉也来了一封,不过没有截下来。”

江衍擦了擦面上的冷汗,伸手接过了信笺,只是扫了一眼便神情大变,他迅速起身说:“备马,我要进宫。”

付临规劝道:“还是车驾吧,坐的舒服点。”

江衍摇了摇头,从木施上取过外袍穿在了身上,“来不及,车驾太慢,西州生了瘟疫必须立刻上报。”

付临听闻立刻着手去准备。

等江衍见到段鸿轩时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情。

段鸿轩来的时候明黄色的里衣外只是简单的罩了一件外袍,他打着哈欠说:“皇叔不必跪朕,来人赐座。”

段鸿轩接过内侍呈递上来的信笺,展开粗略地扫了一眼,问道:“这封信笺为何到了皇叔的手上?”

江衍蹙眉,“这种时候了,皇帝还跟我计较这个问题?”

段鸿轩挑了一下眉毛,将另一封从北凉寄来的信笺从桌上弹了下去,“瘟疫的事情皇叔先不用关心,先看看这个再说。”

江衍将地上的信笺展了开来,不动声色地看完了其中的内容。

段鸿轩细细地观摩着江衍面上的神情,但是从头到尾后者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扫兴地撇了撇嘴,“皇叔现下心里一定高兴坏了吧,多年未见的好友突然出现了。”

江衍刚要说些什么,段鸿轩便擡手打断了他的话,“又或许说皇叔已经见过林秋砚许多次了,而且联系密切。”

江衍闭了闭眼睛,扔掉手中的纸张直接跪了下来,恳切地说:“请陛下以国事为重,当下正值夏月,瘟疫肆意极其严重。若晚一刻,那便是成千上万条人命。”

段鸿轩猛地一拍桌子,厉声道:“北凉的事情难道就不是国事了吗?林秋砚一路北上杀了我朝多少大臣,难道就此放任吗?需不需要朕写个圣旨、贴个皇榜,特意赞赏他一番?”

江衍沉声道:“万事都要有个缓急轻重。”

段鸿轩摆了摆手,说道:“西州瘟疫的事情朕自然会找人处理,朕都说皇叔你不用担心了。但是,目前对于朕与皇叔之间而言,急重之事只有这一个。”

江衍说:“陛下想知道些何事?”

段鸿轩盯着江衍,一字一顿地说:“朕想听你说实话。”

江衍说:“臣不知晓林秋砚的事情,至于北凉的事情,臣也是方才听陛下所说。”

段鸿轩点了点头,“好,很好。你跟穆酌白一个一个的瞒着朕,是不是打算将朕架空,好让你来坐朕的这个位置?!”

江衍听闻立刻伏地,高声道:“臣并无此意,朝中的流言蜚语也请陛下莫要相信!”

段鸿轩深吸了一口气,他走上前把江衍扶了起来,说道:“朕知晓皇叔并无此意,皇叔的胸膛里跳动的一颗拳拳之心皆为大胤。但是朝中的流言越来越离谱,朕要适时的遏制一番。”

江衍看着段鸿轩问道:“陛下想怎么做?”

段鸿轩替江衍整理了一番衣襟,随后拍了拍后者的肩膀,这才折了回去缓缓地说道:“这西州之事严峻,朕又害怕西州的官员不重视,所以想起皇叔做个监军,帮朕去盯着西州的情况。不过,皇叔也不用着急,朕特许皇叔等小郡主和康王完婚后再启程。”

江衍咬了咬牙,擡手施礼道:“谨遵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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