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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药物(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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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须老者伸出干枯的手指拍了拍朱鹤霰的手,“这是塔格尔秘药,无解。年轻人你太冲动了,你这样阻断了药效的发生,这个姑娘醒来之时便更难以判断,很有可能痴呆。”

朱鹤霰感觉全身的怒火都被点燃了起来,他一把甩开老者的手,他指着昏厥的朝影疏怒气冲冲地说:“你们知道她是谁吗?即便是你们想把留下来替你们打仗,也不用这么狼心狗肺吧,你们的良心呢?这可是雁王爷的结发妻子啊,给他的妻子下毒,你们就是这么回报雁王爷的?!雁王爷是怎么待你们的,需要我一一列明吗?!”

哈尔巴达沉默地看着朱鹤霰的咆哮,他们塔格尔人重情义从来不会忘记恩人,但是他也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能打胜仗、带领塔格尔走向辉煌的机会。

白须老者说:“明日等这位姑娘醒了,看看情况再说吧。”

朱鹤霰被气的七窍生烟,他从来没想过孟归雁的父亲居然是这种人,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即便朝影疏不是江衍的妻子,就凭她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姑娘,哈尔巴达的心肠居然也能如此的歹毒。

“给朝女侠换个帐篷吧。”说完,哈尔巴达便离开了。

朱鹤霰想要讨个说法,他还没等追上去便被周围的武士拦住了去路,他大喊道:“这么久你就憋出这么一句无关痛痒的话?!莫非你的良心真的被狗吃了?!”

阿古达木拍了拍朱鹤霰的肩膀,“你先冷静些。”

朱鹤霰甩开阿古达木的手,“你叫我怎么冷静?人都已经这个样子了!若是雁王爷还活着,他要带兵踏平你们塔格尔,我一定请命当先锋。”说完,他转身回了帐篷。

朱鹤霰把木炭重新点了起来,把破损的围帐处塞了件皮毛挡住了外面的寒风,他找了张还算是完好的毯子盖在了朝影疏的身上,做完了这一切他才寻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这下好了,我倒是不怕你追随主上而去了,我倒是怕你变痴呆。”说完,朱鹤霰长叹了一声,随后便不自觉地累得犯起了瞌睡。

朱鹤霰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他是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给吵醒的。

房间的木炭已经化成了一碰便散的灰,还散发着阵阵余温,外面的月亮升至了夜穹正中央,白雪发着莹莹亮光,冬风呼啸来去,吹过高低起伏的雪中草原。

朱鹤霰往朝影疏躺的地方看了一眼,仅仅是一眼便将他的睡意全部给吓跑了,因为朝影疏不见了。

朱鹤霰立刻从原地弹了起来,当他看到正在翻箱倒柜的朝影疏才微微松了一口气,他走上前才发现后者已经换下了自己的衣服,那身塔格尔的马步裙和小袄已经被她随意地丢在了一旁。

朱鹤霰试探地问道:“你在找什么?”

朝影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微微地蹙起了眉毛脸上的疑惑一览无余,双眸中黯淡无光,她摇了摇头继续翻找着。

朱鹤霰的心顿时凉了一半,看朝影疏的这个神态和动作大概是真的傻了。

朝影疏看到了被遗落在一旁的包袱,她飞快地跑了过去,翻出了一件白色的袍子,她的眸子突然一亮,凑上前细细地嗅了片刻,喉中突然发出一阵似咕噜的呜咽声,片刻后她才张嘴细声细气地说:“是江衍的。”

朱鹤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此时恨不得拿剑去把哈尔巴达活剐了,他强压下心中的怒意朝着朝影疏走了过去,他蹲下.身看着后者说:“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

朝影疏怀中抱着江衍的外袍,她听到朱鹤霰的问题先是有些不解,随后才说:“阿……阿疏。”

朱鹤霰舒心地笑了笑,有些欣慰朝影疏幸亏没把自己给忘了,要是把自己都忘了麻烦可能更大些,他继而又问道:“那么阿疏你饿了吗?”

朝影疏摇了摇头,她对于朱鹤霰的问题总要思索上片刻才能做回答,哪怕是特别简单的问题。

朱鹤霰继续道:“你冷吗?这里很冷,你要不要再穿点衣服。”

朝影疏摇了摇头,随后捞过一旁加厚的皂靴穿在了脚上,她突然眨了眨眼表现出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朱鹤霰迅速整理出了一处地方,他拍了拍刚铺好的厚重毛毯,“困了吗?来这边睡吧。”

朝影疏磨磨蹭蹭地躺到的毛毯上,她蹭了蹭怀中的长袍,声音低缓。

朱鹤霰辨认了半天才发现朝影疏在喊江衍,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自暴自弃地说:“这叫个什么事啊。”

【五日后梁霄城】

朝影疏身上背着一个小包袱,马鞍上挂着雁炽翎和返璞刀,她有些好奇地看着周围的城景,虽然有些破败但是比那些一望无际草原上的小帐篷要好看上许多,她扯了扯面上的赭红色的头巾,被一串串晶莹剔透的冰糖葫芦吸引住了视线。

朝影疏从马上下来,将手中的玉兔子递给了小贩,她指了指糖葫芦说:“能换一串吗?”

小贩有些犯愁地看了看那只玉兔子,随后从草毡上取了一串糖葫芦下来,“给你吧。”

朝影疏正打算接过,那只放着玉兔子的手突然被人推了回去,接着小贩的怀中被扔入了一颗碎银子。

小贩喜笑颜开地说:“谢谢将军,谢谢将军。”

杜若接过小贩手中的糖葫芦,在朝影疏面前晃了晃,问道:“想吃这个?”

朝影疏看到杜若后并没有害怕,反而咧开嘴傻笑了起来,她将手中的玉兔子递了过去,“我没有钱了,只有这个。”

杜若面具下的眉毛微微一蹙,他接过了朝影疏手中的玉兔子,顺便把糖葫芦递了过去,提醒道:“小心酸牙。”

朝影疏只咬了一口便揉着一旁的脸说:“呀,好酸。”

杜若笑着说:“没想到阿疏姑娘竟然如此的活泼可爱。”

“骗你的,可甜了。”朝影疏嚼着嘴里的山楂,歪头看了看杜若,突然奇怪地叫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杜若说:“这是你亲口告诉我的,阿疏姑娘不会忘了吧。”

朝影疏蹙眉,她看了看杜若,一脸郁结地说:“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

杜若一愣,随即笑道:“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朝影疏吃着糖葫芦,不假思索地说:“江衍。”

杜若忍俊不禁,“我可不是大胤的雁王爷,我是风朔的鬼面将军杜若。”

朝影疏疑惑地蹙起了眉毛,她凑上前闻了闻杜若的衣襟,随即道:“认错了认错了。”说着,她便打算转身离开,却不小心撞到了马鞍上,额头上顿时被撞红了一片。

杜若上前问道:“阿疏姑娘,你没事吧。”

朝影疏摸了摸额头,眼眶发着红,眼泪不断地在其中打着转,她嚅嗫道:“江衍,我疼。江衍,我疼。”

杜若见状只好拉开了朝影疏的手,一边轻轻地揉着她的额头,一边低声哄道:“好了,好了,不疼了。”

朝影疏小声地啜泣了一番,她乖乖地站着任凭杜若给她揉着被撞痛的额头,片刻后她吸了吸鼻子,继续吃着手中的糖葫芦。

杜若看了看天色,对朝影疏说:“时辰不早了,我带你找个落脚的地方吧。明日一早我将你送回大胤的营地,你一个人在外逛也不是个事。”

杜若想伸手去拉朝影疏,却被后者不着痕迹地躲了过去。

朝影疏惊恐地摇了摇头,不断地往后退着,“不,我要去找江衍。”

杜若翻过手,“我带你去找江衍,好吗?”

朝影疏半信半疑地看着杜若,随后才小心翼翼地将手搭在后者的手上,笑着点了点头说:“找江衍。”

杜若将朝影疏带往了一处客栈内,他手中提着朝影疏的包袱和武器,朝影疏手中举着还剩下三颗的糖葫芦。

朝影疏在房间内乖乖地等着,直到饭菜都上齐她也没看到江衍,不禁有些难过起来,小声地喊道:“江衍……”

杜若见状,他伸手指了指屏风说:“你到屏风后数十个数江衍便来了。”

朝影疏点了点头,兴高采烈地跑到了屏风后,认认真真地数了起来,等数完之后她才微微探出头,问道:“好了吗?”

江衍闻声上前走了几步,轻声道:“阿疏,我在。”

朝影疏尖叫一声迅速从屏风后跑了出来,随后便扑到了江衍的怀中,连声叫着他的名字。

江衍心疼地抱着怀中瘦了一大圈的人,他伸手拍了拍朝影疏的后背,“好了,吃饭了。”

朝影疏松开了江衍,她将手中的糖葫芦递上前,“糖葫芦,甜的。”

江衍看了看那串红艳艳的糖葫芦,问道:“给我的?”

朝影疏用力地点了点头,傻笑着说:“有六个,给你留了三个。”

江衍咬了一颗糖山楂下来,“先吃饭吧。”

朝影疏坐到桌前,拿起筷子吃着面前的饭菜。江衍则是坐在一旁面色沉重地看着她,他想开口问她些事情,但是想到朝影疏现在这个状态估计回答不了他的问题,便暂时搁置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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