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愿望里就没有我吗?(1/2)
你的愿望里就没有我吗?
足足有一个月,两人没见过面,许惟的业绩太好,销售经理让他不要再局限于本市的客户,向外开拓,所以,一个月许惟大半时间不是在飞机上就是在动车上,提着行李箱到家那天已是凌晨,他顶着两个大黑眼圈,肉眼可见的疲惫。
销售经理给他批了两天假,让他好好休息,隔天,许惟就提了一辆车回来,说是早就定下的,上牌照花了些时间。
云栀没问他怎么会突然有钱买车的,也无需问,他曾经的圈子里,花钱如流水,挣钱也比普通人快得多,他现在渐渐将曾经要好的朋友都联系了回来,有挣钱的门道也并不稀奇。
周四周五两天假,挨着就是周末,许惟一恢复元气就迫不及待要开车带云栀出去兜风。
出发前,两人都起晚了,云栀只煮了两根水果玉米当早饭。
云栀没谈过恋爱,她不知道恋爱中的男人是不是都像许惟这么腻味。
两根玉米,一人一根,本来就没什么好争的,他呢!放着他的那根不啃,非要来她啃过的这根上掰一半过去,好像非得分着吃才香。
吃完早饭,云栀从衣柜里挑出一件鹅黄色的毛衣、一条纯白的针织裙换上,化了个淡妆,皮肤白里透红,气色巨好。临出门时,许惟叫住她,“这个口红颜色不适合你。”
“哪里不适合?”云栀回到镜子前,照了照,还是觉得没哪里不好。
许惟走到她身后,抽出一张湿巾纸轻轻擦拭她的嘴唇。
云栀轻拍一下他的手,“把我妆蹭掉了。”
许惟专心致志擦她嘴唇上残存的口红,“我很小心。”
嘴唇擦得只剩下原有的底色,许惟手里突然多出一管唇釉。
云栀疑惑,“这不是我的。”
“嘘!不要说话。”
云栀见他拧出唇刷,一下明白他想做什么,瞬间闹了个大红脸,身子后仰,避开他的手。
“我自己来。”
许惟伸出两指钳住她的下巴,“别动。”
唇刷触到了唇珠,云栀便不好再乱动了。
许惟沿着她的唇线一点一点地涂,再小心也拗不过业务不熟练,涂出了唇线。
觉察到他忽然顿住的动作,云栀问,“怎么了?”
“涂超了。”
“用棉签蹭了就是。”
“何必这么麻烦!”
云栀刚想问什么麻烦,他的脸一下子凑上来,结结实实堵住了她的嘴唇。
这下好了,刚涂好的膏体,被他吃掉了大半,待会儿又得重新涂。
许惟舔舔嘴唇,“点朱唇,口脂香,味道好得要命!”
望着他嘴唇上沾着的番茄红,云栀脸颊红得滴血,一把抢过唇釉,“我自己涂。”
城南香山,随着秋意渐浓,霜红尽染层林,恰逢周末,慕名来赏红枫的游客把山门堵得水泄不通。长队一眼望不到头,许惟和云栀都望而却步,准备先去山脚的寺庙里逛逛,等人少了再去游山,反正他们也不赶时间。
进入寺庙时,是上午十一点过,碰到寺庙开斋宴,二十块一个人,四菜一汤,原没报多大希望,没想到味道意外得好。
云栀和许惟旁边坐的是一对中年夫妻,男的操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听不出是哪里的人。
男人从坐下来开始就一直在抱怨。
“全是素,连肉沫都看不到,这也值二十块?吃碗牛肉米线都比这划得来。”
旁边,他老婆脸色尴尬,提醒,“寺庙里当然是吃素斋,四菜一汤呢,不算贵了,现在物价年年都在涨。”
男的并没有得到安抚,仍喋喋不休地抱怨,一会儿嫌弃女的今天花了太多钱,一会儿又说她刚买的那包不值三百块,她被人烧了,女人脸色越来越难看。
男人不加掩饰的斤斤计较,连许惟都听不下去。他掰开竹筷剃了毛刺递给云栀,忽然说,“早上在LV看中的那包为什么不买?”
云栀最初有些疑惑,擡头见他冲自己眨眼,恍然大悟,嗔道,“一万多呢!”
“是有点儿贵,谁叫你喜欢呢?待会儿就去把它买了。”
“算了,你挣钱也不容易。”
“我挣钱不给老婆花,难道要留来养小三吗?”
“你敢!”
“当然不敢,都是一家人,我的都是你的,喜欢就买,在一起了怎么反而比单身时更节省了?”
两人一唱一和,旁边女人终于意识到问题不在自己,扔了筷子,音量拔高,冲男人吼。
“三百多的包,又不是三万块,至于叨叨老半天吗?”
男人深觉自己被扫了面子,脸红脖子粗地喊,“也没见比别的女人能干,花钱倒是厉害!”
女人忍无可忍,“我拿我自己挣的钱买的,你昨天那身衣服也是拿我工资卡刷的,你嘈嘈个屁。”
男人脸颊紫胀,顿时不说话了。
搞半天不仅是铁公鸡,还是个吃软饭的。
许惟同云栀对视一眼,憋着不敢笑。
争吵总归伤人,隔壁夫妇闷声吃饭,都顶着郁郁寡欢的表情,男女尊严都无差别地受了损伤,许惟和云栀谁都没再继续拱火。
早有预兆的争吵到底是一段不如意的插曲,隔壁夫妇食不知味,一顿饭没吃上半小时就走了,离开前,男的愤恨得扫了眼许惟。
许惟埋头吃饭,当没看到。
等人都走了,云栀低声对他说,“我刚刚好怕那男的气得来打你。”
许惟满不在乎,“他为什么要打我?我什么都没说。”
看他傲娇的样子云栀就想笑,随口开玩笑,“那LV还要买吗?”
不想许惟却当真了,他擡眼望她,极认真地说,“只要你想要。”
云栀鼓起腮,俏皮得摇摇头,“还是留着吃海鲜吧!”
她的语气十分轻松,本来打算插科打诨把这事儿揭过去,才确认关系没多久,不适合谈太过现实沉重的话题,许惟却万分较真。
“给我两年时间,你要什么都可以。”
逼得云栀也不得不认真对待,“你不要有压力,我自己买也很光荣。”
“我不是这个意思。”
云栀看着他,俏皮得睁大眼,眸子里掠过戏谑的光,“我知道,所以你更不需要有压力。”
许惟也望着她,心脏被无力感裹挟。
云栀虽然口口声声说不想一个人,可不知道是因为缺乏安全感,还是独立了太久,她就没有依赖他的时候,他不在,她该干嘛干嘛,应酬晚了,她也不催,问什么时候回家仿佛也是走个过场。
她渴望得到,又不惧怕失去,或者说从开始的那一刻,她就做好了结束的准备。
这种抽离感令他十分苦恼。
谁谈个恋爱,刚开始就想着结束的啊!
他想要的更多,想要他们都能参与彼此的人生,而指望她主动,实在是不现实,于是,他主动去做那个打破边界的人。
“我干到年底就不干了。”
云栀呆了一下。
“为什么?”
“辞职创业。”
“想好干什么了吗?”
“开家养老机构,现在人口老龄化不是挺严重的?”
云栀点头,“想法不错。”
“再开家养殖场。”
“养什么?”
“养猪,天天放音乐给他们听。我看养出来的猪是不是真的吃起来口感更好。”
云栀噗嗤笑出了声。
实际上许惟并没有想好要做什么,从无到有的创业没有那么简单,从有想法到落地,也不是一个一蹴而就的过程。
他还需要多问问业内人的意见。
没想好之前,他也没打算和云栀说,而此刻,他想让云栀也能对自己交下心,直截了当问总显得突兀,借这个话题交换她对未来的安排,会更自然。
“你呢!要在这里继续待下去吗?”
云栀听懂了他的意思,摇摇头。
这种事太过郑重,在遇到他之前她没有和人讨论的机会,丁萌萌并不关心这类事。
“我想开家花店。”
许惟有些意外,认识这么久,这还是他第一次知道她有这种想法。
“那等会儿我们研究下地段。”
“不急,我要学的很多,花朵的习性、护养方法、怎么运营一家店,我毫无头绪,所以我打算先进一家售卖花朵绿植的公司去蹭蹭经验。”
许惟一直知道云栀平时不声不响的,大事上一直很有主意。
“我到时候托客户和朋友都帮你留意一下。”
“不用,我一个表姐就在做这个,她应该能帮我。”
“好,如果需要我帮忙,你得给我说。”
云栀笑了,“行!我知道了。”
吃完饭,两人从饭堂出来,在寺庙里漫无目的地乱走,越走周边的人越少。
云栀看一眼时间,打算出去了,一擡头,发现许惟正在看自己,准确的说在看她的嘴唇。
云栀想起早上的事,脸唰一下红了。
“补个口红吧!”
佛门圣地,云栀怕他乱来,矢口拒绝,“不补了。”
“这里没有镜子,我帮你涂,我有经验了。”
疯了才会让他帮自己涂,云栀转身就跑。
两人打打闹闹经过一方许愿池,藏在寺庙深处,水面飘着几张睡莲叶,池底堆满硬币,一毛五毛一块的都有。
池壁上突出两颗正在吐水的龙头,大张着嘴,每个龙头嘴里都兜了几颗硬币,但都没几颗,龙头正对着的池底硬币数量是最多的,可见,硬币投进龙嘴里,是愿望灵验的一个标准,而这事儿就和中彩票一样,有缘有福气又有运气的人总是少之又少。
事先谁都没有做功课,不知道这座寺庙里藏着个许愿池,所以都没准备硬币,好在云栀总会随身装着她的佛袋。
微信支付宝行遍天下,早没了硬币的用处,云栀随身备着硬币,全因为外婆在世的时候跟她说出门背些米和硬币在身上,不容易被脏东西跟上,自那以后,这个绣着“卍”字的佛袋就再没离过她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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