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国度(18)(2/2)
没有了降落的血和泥,白渊收起了黑伞。
白渊分析说:“其实对红伯爵来说,他能够去的地方并不多。不是老伯爵的庄园,就是光明教的教堂。”
“我投‘教堂’一票。”游黎跟在白渊身后,边走边说:“庄园听起来可不像是能出现在城市里的东西。”
白渊和游黎没有讨论,但选择一致地朝圣城的中心走。
圣城中心就是屏障升起的地方。想来,地位崇高的光明教是唯一能掌控屏障的组织,光明教的教堂也很适合建在城市中心。
路上无惊无险——再多的血族都不会是白渊大佬的对手。
很快,游黎和白渊就来到了城市中心,那座由大理石和琉璃搭建的教堂。
然而早在他们到来之前,这里已经一个活人都没有了。也许按下屏障的那位教|徒,就是死在这里最后一人。
游黎一边朝教堂内部走,一边转头看着教堂前广场上那些死状惨烈的尸体堆。尸体堆的中央是一座雕塑,雕塑往上发光,如同蘑菇的茎秆一样撑起了天空上的屏障。
真是惨烈的景象。游黎心想,如果能早知今日,那么光明教的圣徒和圣城贵族们又会做出何种选择。
也许,他们会在事情未发生之前,把红伯爵杀掉。
穿过广场,他们进入了教堂内部,然后看到了一幅极具讽刺性的画面。
这是一座高而空旷的圣殿。大殿最内侧是一座十米高的巨型光明神石雕。阳光透过破碎的青色琉璃穹顶,照耀在石雕顶部。
一个披着白色斗篷的男人,站在石雕投下的阴影里,双手紧握,小声地祷告着。
对于游黎来说,这是一幅既视感很强的画面。他好像在《血伯爵(上)》的封面上看到过这个场景。
如此一来,这个祷告的人的身份也非常明显了。他就是红伯爵卡米利斯,从今以后的血神。
游黎和白渊对视一眼,然后从后面靠近红伯爵。他们并没有放轻脚步,正是提醒红伯爵有人来了。
听到声音,红伯爵停下了祷告,转过身看向游黎和白渊。
面对红伯爵现在的面容,白渊眼神没有丝毫变化,游黎则惊诧地睁大了眼睛。
斗篷在空气中,有一种不自然的红色。
“朋友们,欢迎到来。”红伯爵面对他们,居然摆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态度,“我知道,你们有问题想要问我。随便问吧,能回答的我都会回答。”
既然如此,游黎就直截了当地问了,“你在哪里?”
“真是有趣的问题,”红伯爵笑了,他一扬手,示意游黎看向四周,“你没看见吗?我在教堂里。”
白渊闻言,皱起了眉头。
游黎倒接受良好。如果真能他问什么,红伯爵答什么,那么他一定是在做梦——不对,就算做梦,红伯爵的回答也是云里雾里。
“我看见你刚刚在祷告。”白渊问了一个和任务不相干的问题,“你在祷告什么呢?”
“朋友,我在忏悔。”红伯爵露出一个可怖的微笑。
白渊:“忏悔?难道你在后悔,不该如此滥杀无辜?”
“滥杀无辜?我可没有滥杀无辜。”红伯爵老神在在地摇头,转而解释:“我是在替光明神忏悔。”
游黎听得一头问号,他懵逼地问:“你为什么替光明神忏悔。”
然后,红伯爵就叹了口气,接着娓娓道来:“我还是孤儿的时候,就发现圣城有很多身无分文的穷人。那时候,光明教的教|徒会对穷人说:别担心,光明神会保佑你。然后,这些被保佑的人会继续贫穷。”
“我被赶出伯爵庄园的时候,光明教的教|徒也对我说:光明神会保佑我。我相信了,成为一名虔诚的信徒,是教会里唯一主动每周都布施穷人的圣徒。然后,教会联合那些穷人,一起把我绑上了刑架。”
“当我离开圣城的时候,我想明白了:光明神是教堂里的石像,是教|徒口里的词语,是教规上的字眼,唯一不是真实的神明。不存在的神明当然无法保佑任何人。它犯下了‘欺骗他人’的罪过,却无法自己忏悔自己的罪过,所以我就替它忏悔。”
红伯爵说完这一番话,好整以暇地看着游黎和白渊的时候,游黎都懵逼了。
游黎感觉无法理解,但他相信红伯爵已经疯了。
正常人和一个疯子有什么话好说?!
游黎感觉自己没必要再问其他问题了。
然而,红伯爵却向游黎提问了:“他们都说我和老伯爵有不伦的关系,你觉得他们说的是真相吗?”
对于这个问题,游黎从自身出发,他就拥有一个美满的家庭,一对善良的养父母。所以,他的回答是摇摇头,“不,我觉得你和伯爵是清白的。伯爵不过是出于善良和仁慈,才收养了你。”
听到游黎的回答,红伯爵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只是意味不明地笑了。
就在这个笑容中,游黎和白渊眼前一花,就被送回来幻境外。
他们回到了王宫的走廊里,时间依然是深夜,似乎幻境里的一切都没有影响到现实分毫。
就连那幅油画,也在下一刻,当着游黎和白渊的面,无声地燃烧殆尽。
我到底是把入V当天规定的一万字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