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1/2)
下山
清早明姜云睡眼朦胧,感觉身体无比沉重,定睛一看,晚钰正靠在他身上酣然入睡。
明姜云呆了片刻,遂擡起聚满灵力的食指戳上晚钰的头,将对方朝着另一边的凳子靠去。晚钰在梦中挪了挪身体调换了睡姿。明姜云这才满意的起身开门出去。
南荣魏阙正站在聆听轩外,看到明姜云出来便走上前行了礼,随后拿出一封请帖递上前,
“师尊,这是祁纯山庄送来的请柬。”
明姜云瞟了一眼南荣魏阙手中金色的请帖,仿佛认为南荣魏阙手中拿着的是烫手山芋,迟迟不肯接过。隔了半晌才说道:“请帖给桓若长老处置罢。”
南荣魏阙仍然举着请帖说:“师尊,这便是桓若长老托弟子送与师尊的。”
明姜云又看了一眼请帖,诧异道:“我在鸣云山这么久,未曾接到过请帖,确定是给我的?”
南荣魏阙肯定道:“是,师尊。”
明姜云又问:“谁的请帖?”
南荣魏阙答道:“祁纯山庄白榕。”
明姜云说道:“未曾听闻。莫不是错与人了?”
南荣魏阙肯定的摇摇头:“弟子原本也疑惑,问过桓若长老。桓若长老说那送帖之人确定就是送与师尊的。”
明姜云这才接过请帖,看到署名白榕。他搜寻着前世的记忆,一点印象都没有。
南荣魏阙道:“弟子之前也曾听闻过祁纯山庄,是最近两年才名声大噪的。祁纯山庄的庄主白榕是医修,在修真界也声名。不过听说此人行径怪癖,并非病患都愿医治。许是师尊以前下山遇到过也未可知。”
明姜云将请帖撰在手中,“我不曾结交过此人,你让桓若长老替我回绝了罢。”
南荣魏阙自然知道明姜云的脾性,即使下山也是处理派中要事,而且师尊不轻易露真容,自然也不会结交朋友。
“师尊,桓若长老之前就替您回绝过,但是那人似乎是认得师尊。他还留下一首诗,说师尊听了自然都明白。”
“什么诗?”
“冬寒三尺雪,梅檀百丈渊。
一抹白,一抹红,一抹忧。
酌碧蚁,添新愁,
两世欲语还休。”
明姜云被一股冷气从脚底直蹿头顶,登时感到全身发冷。那人到底是谁,怎会知晓他的重生,莫不是与那人有关?如此,那人又是何居心?
他快速翻看手中的请柬,陡然觉得那上面的字迹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
隐约的声音传入晚钰的耳中,随后眼皮轻颤转醒,打量着面前的炉火和房内的陈设。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在明姜云的房间,又看见自己肩上盖的的被子,顿时睡意全无。
他在师尊房间里过夜了!他什么时候来的?有没有做过什么丢人的事?待要努力回想时,脑袋抽痛,记忆全无。只记得昨日在琼纱殿喝了酒,后来发生的事一点印象都没有。
晚钰手足无措赶紧起身,厚着脸皮出了门。
明姜云见晚钰睡意朦胧,“醒了?头还疼么?”
晚钰见师尊未曾怪罪自己,便故意揉了揉自己的太阳xue,“唔,还疼。”
明姜云递来一杯热茶道:“下次不可再饮酒。”
晚钰手捧着师尊的茶杯,茶水的余热传到手上,涌入心头。他轻抿了一口笑着应道:“是,师尊。师兄呢?”
明姜云道:“他早上接到桓若长老分派的任务,先行下山了。”
晚钰见明姜云盯着那本烫金的请柬出神,于是问道:“师尊,这请柬可是有异常?”
明姜云并未回应,想到自己重生数日也毫无头绪,若是真与那人有关,何不去会会他。打定主意后便带上蓑笠轻纱准备出门。也不打算叫上晚钰同行,言简意赅道:“我下山一趟。”
晚钰跟在明姜云身后,“刚好弟子也有事要下山,能和师尊一起吗?”
明姜云掀开挡着脸的轻纱,看向晚钰:“你做你的事,为何要跟我一起?”
晚钰笑嘻嘻地说道:“这不刚好和师尊顺路嘛。”
明姜云也不理他只往前走,二人来到鸣云山脚下的碎雪镇。
碎雪镇已有千年历史,起初还是个不足百户的小村庄,自鸣云山建派后,往来弟子与修真人士逐渐增多,发展成如今繁华热闹的模样。
明姜云已许久未历尘世,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有些不习惯。
“师尊,是师兄!”明姜云寻声望去,见南荣魏阙正在与一群人打的火热,便不顾晚钰的叫喊快速穿过人群,来到前面。
明姜云指尖发力,数颗石子飞向南荣魏阙对面,那群人见来人不凡,不敢恋战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南荣魏阙收起剑,看着明姜云眼睛发光,“师尊,你怎么来了?”
明姜云点头,隔着轻纱看向不远处的展台上,台上绑着一个少年。那少年有着姣好的容貌,额间隐约的蝴蝶印记让他看起来雌雄难辨。
南荣向明姜云解释道:“师尊,这里居然能够公然买卖人口,实在可恶。我就是看不下去,才教训一下那些人贩子。”
明姜云说道:“碎雪镇民风开放,但是也不会做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可瞧见那少年眉心处的蝴蝶印记?”
南荣魏阙以前听其他长老讲过,眉心有蝴蝶印记者,乃妖之所化。妖族幼年时期根基尚未修炼完成,眉心处才会出现各种印记,在自身受到生命危险时会激发保护作用。
南荣魏阙想起自己小的时候,妖魔联合攻打鸣云山,致使修真界众人伤残严重,从此他便对妖魔痛恨至极,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阴沉,连着说话的声音也带着三分寒意。
“他是来自妖族。”
明姜云察觉到南荣魏阙的杀意,便拉住南荣魏阙的胳膊说道:“虽是妖类,尚未开化的他们天性纯良,所以才会被人擒住。”
站在一旁的晚钰上前给少年松绑,来到明姜云跟前。
少年有些胆怯,不敢言语,只是向三人行了礼。
明姜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十七。”
明姜云将手扶在十七的额头,须臾之间蝴蝶印便消失了。
隐去蝴蝶印记的十七看着清秀可人,柳叶眉下一双胆怯的眸子望着明姜云,嘴唇因长时间缺水有些干裂,皮肤有些病态的白,瞧上去让人格外怜惜。
明姜云向十七指了路目送他离开。又见南荣魏阙还在发怔,便拍了拍南荣魏阙的胳膊,示意对方不要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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