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1/2)
心意
陈笙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但是强作镇定,维持着稽亭阁阁主最后的风范,“没想到沈家公子都巧舌如簧祸乱人心。”
沈初灵听后,便知道陈笙说的沈家公子不仅指自己,还包括了他的兄长,脸色微变,又很快便恢复如初。从怀中拿出一份罪责书,展开举在陈笙的眼前道:“关于晚钰的事情,你的宝贝弟子们已经供认不讳,上面的都是他们的签字画押,陈阁主还想狡辩么?”
陈笙的目光如炬,死死盯着眼前的书纸,突然大笑起来。
此时,离人带着瞿凡和陈畅也到了客栈。问过跑堂的小哥后,上楼和明姜云汇合,刚开门便听到了陈笙的说话声。
“沈二公子真是不可小觑,竟能查到本座头上。”陈笙下巴微擡,恶毒的目光打量着晚钰,“只怪我当时心慈手软,没能亲手杀了他。”
沈初灵的手指关节随着愤怒被捏的咯吱响,他耐着性子道:“沉晚到底是怎么死的?”
陈笙冷笑道:“你不是已经知道她是被囚禁抑郁而终的吗?”
沈初灵道:“也罢,既然陈阁主不愿详述,那就只能交给仙审庭了。”
陈笙的眼珠子转动一圈,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堂堂稽亭阁的阁主被押送修真界的仙审庭,将稽亭阁置于何地。仙审庭是由四大门派共同设立的庭审,与每个门派中的戒律堂不同,仙审庭专门用来管理修真界的秩序,处置罪大恶极之人,凡是被押送仙审庭的修士会被剔除灵力,终生不得再修行。
离人坐在桌边,边喝茶,边目不转睛的沈初灵。见沈初灵一身黑色装扮,身材修长,面容不过二十余岁,一双明亮的眸子到是十分熟悉。
忽然,离人有了一个重大发现-----晚钰和沈初灵的容貌居然莫名其妙的相似!莫非他们是血亲?离人被自己毒辣的眼光逗乐了,干脆踹了一脚站在自己旁边看热闹的瞿凡,“你有没有觉得廉真仙君的小弟子很像沈家公子?”
瞿凡的小腿肚连带着嘴角抽搐了一下,因为害怕始作俑者便不敢有多余的动作,只能弯腰用手揉了揉腿,眼睛在沈初灵和晚钰之间来回扫视一番,才回道:“沈仙君英姿勃发,俊俏无双,而且是庆高城城主的贵公子。廉真仙君的小弟子不过是个半大的娃娃,哪里看出来像了。”
离人没听到满意的答案,又朝着瞿凡的小腿踹了一脚,“谁让你看他们身份地位了,我说的是长相。”
与离人一样怀疑晚钰和沈初灵关系的还有明姜云。明姜云细看了看晚钰后目光转向沈初灵,他想到之前沈初灵初见晚钰的情景,所有的疑问顷刻之间迎刃而解了。原来沈初灵是晚钰的亲人,难怪前世他为了晚钰会不顾一切。
晚钰的眼睛早已被眼泪浸的生疼。自从他到鸣云山之后就没再记忆,现在脑中一幅幅画面像无数尖刀刺向自己的身体,千疮百孔,他忍不住拳头紧握想要缓解些许痛苦。
你忘了自己那些年过的是怎样生不如死的日子?你忘了你的爹娘如何死的吗?一句句的蛊惑埋进晚钰的心底,像一颗种子蓄势待发,随时破土而出。他的眼神飘忽不定,不禁向后倒退两步虚晃了一下,好在明姜云及时扶住他。
前世屠杀稽亭阁大抵就是这个原因罢,明姜云这样想着。他将藏在宽大衣摆中的手慢慢靠近晚钰紧握的拳,冰凉的指尖慢慢扳开对方紧握的拳头,十指相扣,他能做到的便是给陷入绝境的晚钰提供片刻温暖。
晚钰的怒火被明姜云忽如其来触碰压制了。他忽然觉得上天是公平的,虽然自己失去双亲,但是至少他还有师尊。
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他想。
“城内那么多姑娘都离奇死亡,死后还被收了尸气。说实话,我始终不愿相信是陈阁主的‘杰作’。但是目前陈阁主的嫌疑是最大的,相信有个人比我知道的更清楚。”沈初灵说完朝瞿凡看去,质问道:“我说的对吗,瞿公子?”
被突然点名的瞿凡不知所措的站着,他扫了一眼所有人,硬着头皮否认道:“在下不知。”
沈初灵看向正在喝茶的离人,从一进门他就察觉到瞿凡害怕离人,这一眼也是向离人求助。
离人浅抿了一口茶,淡定的放下茶杯起身走到明姜云身边,脸上喜悦的表情无以言表,但就是装作没领悟到沈初灵的意思。
明姜云见离人没有动静,将手放在嘴巴假装咳嗽两声,示意离人赶紧想办法。
离人手中拿着一个浅灰色的丝质斗篷,不顾众人的眼光搭在明姜云肩上,轻声道:“天气微凉,仙君注意身体。”然后缓缓走向瞿凡,嫌弃的看了瞿凡一眼,又坐在位置上慢悠悠的倒茶,“说吧。”
离人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如果不从实招来,浪费小爷的时间有你好看!
瞿凡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咬了咬牙,又道:“我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
离人等的有些不耐烦,将茶壶啪的一下扔到瞿凡的脚下,威胁道:“不说也行,你的小灵可能保不住了。”
瞿凡被突如其来的水壶烫了双脚,眼神慌乱的在陈笙身上少了几个来回。他之所以怕离人,除了他远非是离人的对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离人可以肆意拿捏他的小灵。原本瞿凡以为自己的小灵身上布满尸毒,天下没有人敢靠近自己,谁知道就在前不久,他的小灵被离人无情的踩在脚下蹂|躏,而且对方竟然不受尸毒的影响。他的身家性命都在离人身上,岂能不怕!恍惚间他看到离职手中绕的金丝线,这根线是离人用来捆绑小灵用的!
瞿凡终于败下阵来,朝着大家请礼道:“我确实不知道是不是陈阁主所为,但是陈阁主有请我帮忙收集尸气确是事实。”
陈笙指着瞿凡,骂道:“竖子!休要胡说!”
瞿凡再次向陈笙请礼道:“对不住了,陈阁主,在下也是被逼无奈。”
陈笙面如死灰,瞪着瞿凡。众目睽睽之下,没有人拿着刀架在瞿凡的脖子上,也没有人对他施以重刑!好一个被逼无奈!
瞿凡道:“拿人钱财,□□。在下的确受陈阁主所邀来到庆高城,协助他收集尸气。具体用来做什么,在下真的不得而知。”
站在一边的陈畅脸色铁青,他没想到眼前这几个年轻人如此心机,连稽亭阁阁主做的那些腌臜事都能查的一清二楚,此时如果再偏袒陈笙,那他就会被认定为同流合污之人,于是他指着陈笙恨铁不成钢道:“他们所说的都是真的吗!”
陈笙斜了一眼陈畅,没有回答,只是大笑道:“既是落入尔等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是你们永远休想知道真相!”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房间的烛火忽明忽暗,须臾整个房间便再次陷入昏暗之中。
明姜云瞬间将烛火重新点燃,却发现对面的陈笙已然不见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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