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1章 灵碑谜云（1/2）
极北冰原的暴风雪在叶凡三人身后呼啸，如同一头穷追不舍的巨兽，撕咬着最后一丝天光。天玄宗的山门在暮色中如同一座倒扣的青铜巨钟，悬浮于云海之上的九座主峰笼罩着层层叠叠的禁制，宛如九道枷锁锁住天际。苏柔的灵犀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银线，精准点破第七层“流云幻阵”，露出山门匾额上剥落的鎏金大字——“天玄圣地”。
“阵纹里有星陨阁的咒印。”江雪指尖抚过匾额边缘，袖口滑落的凌仙阁纹章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三个月前，叶默辰曾带星陨阁长老来过这里。”她忽然抬头，目光越过叶凡肩头，瞳孔骤缩，“小心！”
一道寒芒从云层中劈落，裹挟着万钧剑意。叶凡本能侧身，斩仙剑的虚影擦着耳畔掠过，在地面犁出深达百丈的沟壑。远处，叶默辰站在第六主峰之巅，手中半块斩仙剑碎片滴着黑血——正是三天前冰棱之战中被叶凡震碎的残片。
“混沌圣体，你果然敢来！”叶默辰的声音带着病态的尖锐，“知道为什么镇宗灵碑从未有人能靠近吗？因为那是用你混沌兽祖先的脊骨雕刻而成！”他挥手间，主峰禁制轰然开启，露出山腹内倒立的青铜巨碑，碑身缠绕着九十九道锁链，每一道都刻满了灭世阵图的逆纹。
叶凡瞳孔微缩。巨碑表面的纹路与他体内的灭世阵图完全相反，宛如镜像——若说阵图是混沌兽的孕育之地，那么这灵碑便是用来钉死幼崽的棺材钉。更令他心悸的是，碑顶凹陷处嵌着的菱形碎片，正与他体内的八块碎片产生共鸣，碎片边缘流动的混沌之气，分明是……
“那是混沌兽的精血。”江雪突然开口，声音发颤，“凌仙阁古籍记载，上古大能以混沌兽精血为引，刻下灭世阵图的逆阵，就是为了……”
“为了将混沌圣体永远困在凡界，不得觉醒。”叶凡接过话头，掌心混沌雷印亮起，紫金色光芒映得灵碑上的锁链滋滋作响，“但他们没想到，九块太虚镜碎片能打破这种平衡——叶默辰，你以为用灵碑做陷阱，就能困住我？”
叶默辰癫狂大笑，指尖掐诀：“困你？我要你亲眼看着自己的道侣，成为唤醒灵碑的祭品！”话音未落，苏柔突然发出一声闷哼，踉跄着单膝跪地。她眉心的灵犀剑印记泛起血色，剑骨中竟渗出缕缕黑雾，如同无数细小的蛇虫钻进她的经脉。
“苏柔！”叶凡伸手欲扶，却被一道无形屏障弹开。江雪迅速甩出凌仙阁的“清心神符”，却见符篆刚触及苏柔便化作飞灰：“是苏家的‘圣祖血咒’！当年他们为了镇压灵犀剑，在苏家族人血脉里下了咒印，一旦接近混沌圣体……”
“就会被当作祭品，强行与灵碑共鸣。”叶凡咬牙切齿，看着苏柔被黑雾托举着飞向灵碑，她眼中的血色逐渐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脸——正是苏家祠堂里的圣祖画像。灵碑锁链应声而断，第十九道锁链崩裂时，苏柔的嘴角溢出黑血，剑骨上的混沌纹路正在被逆阵一点点抹除。
“叶凡，束手就擒吧。”叶默辰抬手召回斩仙剑虚影，“你体内的星轨残印尚未清除，若强行催动混沌之气，只会加速苏柔的死亡。”他眼中闪过阴狠，“当年你在遗迹里让我颜面尽失，现在，我要你看着自己最在乎的人，成为我成就大道的踏脚石！”
叶凡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他能感觉到，灵碑正在吞噬苏柔体内的混沌灵脉，每一秒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那是与他共生的联系。但更令他心惊的是，灵碑深处传来的熟悉气息，竟与冰原之眼的混沌兽残魂如出一辙。难道说，所谓的镇宗灵碑，其实是……
“放开她，我跟你走。”叶凡举起双手，故意露出破绽。叶默辰冷笑，挥手撤去屏障，斩仙剑却始终锁定苏柔的咽喉：“混沌圣体的话，我可不敢轻信——先自废修为，再把太虚镜碎片挖出来。”
就在叶凡指尖触到丹田的瞬间，江雪突然暴起！她袖中射出的凌仙阁“追星弩”直奔叶默辰面门，同时甩出身下的凌仙宝镜残片，镜光折射在灵碑上，竟照出碑身内流淌的暗金色血液。
“小心！灵碑是活的！”江雪大喊，“它在吸收苏柔的血脉，准备……”
话未说完，灵碑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苏柔的身体被吸入碑内，剑骨与灵碑中央的精血碎片融合，竟在碑面上显露出一幅动态画面——上古时期，数位大能联手将混沌兽幼崽钉在灭世阵图中央，幼崽的鲜血化作灵碑，而他们手中握着的，正是完整的太虚镜！
“原来如此……”叶凡喃喃自语，混沌之气在识海翻涌，“灵碑不是镇压之物，而是用来监视混沌圣体转世的牢笼。一旦圣体收集齐碎片，灵碑就会启动，将圣体重新封印回幼崽形态……”
叶默辰的笑声从金光中传来：“现在才明白，太晚了！混沌圣体，你以为自己是天命所归？不，你只是我们饲养的血奴！灵碑需要混沌圣体的精血来维持仙界通道，而你——”
金光中伸出无数锁链，穿透叶凡的肩膀和膝盖。他能感觉到，体内的混沌之气正顺着锁链流向灵碑，而苏柔的剑骨已经与精血碎片融为一体，化作碑面上的一道剑痕。远处，江雪被叶默辰的剑意逼得节节败退，凌仙宝镜残片碎成齑粉。
“放开她……”叶凡低吼，混沌雷印在掌心凝聚，却被灵碑的力量压制得无法动弹。就在此时，他突然想起蛮族祭坛的冰雕——完整的灭世阵图其实是混沌兽的胎盘，而灵碑的逆阵，不过是胎盘外的一层胎膜。
胎膜……胎盘……叶凡瞳孔突然亮起。他运转《混沌决》，强行逆转灵气流动，将被吸走的混沌之气在经脉中凝成一枚“气胎”。当叶默辰的斩仙剑即将刺入他心脏时，气胎突然爆裂，化作万千混沌光点，每一点都映出他的残影。
“什么？！”叶默辰惊觉中计，却见真正的叶凡已穿透灵碑金光，掌心按在精血碎片上。混沌之气与精血剧烈反应，碑面上的上古画面开始扭曲，大能们的面容逐渐与星陨阁阁主、天玄宗老祖重叠——原来，所谓的上古大能，竟是仙界势力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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