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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飞飞夹了一筷子红烧肉塞进嘴里,冲桌面躺着的手机大喊:“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天天工厂公司两头跑,我都快累成日本人啦!”
“你累个屁,我还不知道你,你两头跑不就是装装样子?拿那么多钱不干活,门都没有。”
“......”
饭桌上的人都笑起来。
马飞飞说:“我怎么是装装样子啦,好歹宝丽龙谈下来了吧?”
“宝丽龙?真的假的?你和费尔南多还能说得上话?”
“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他了。”
“确定不是人家原谅你?”
“对,我嘴皮子都磨破了,头都磕烂了人家才同意的,满意了吧?”马飞飞气愤地说,“总而言之,已经敲定方案要搞联名款,设计部那边已经在初步对接了。你赶紧滚回来!我要玩!”
陈祈年推了推他胳膊。
马飞飞反应片刻,又冲着手机问:“你现在人在哪儿呢?”
“罗马。”纪禾说,“催什么,明天的机票就回来了。”
陈安妮捧着饭碗惊呼:“Ro!”
纪禾听到声音:“陈宝妮陈安妮?”
“姐。”双胞胎异口同声地说,“我们在呢。”
“你们是不是马上要月考了?”
“......”
陈安妮苦着脸说:“啊呀...不要一张嘴就问成绩嘛,多伤感情。姐你还是讲讲罗马吧?怎么样罗马好不好玩?是不是有很多帅哥?”
“前两天你们老师给我打了电话,我告诉你们,这次月考你们必须合格!考得好的话...”
“就怎么样?”陈安妮眼亮晶晶地问。
“带礼物给你们,要是考不好...”纪禾凶狠地说,“你们俩都得完蛋!”
“No——”陈安妮哀嚎。
陈宝妮满脸平静,仿佛在噩耗的打击下已经遁入空门。
“马飞飞?”
手机又移过来。“听着呢。”
纪禾说:“我把航班发你,明天来机场接我,东西多。”
“明天?明天我没时间,你自个儿打车回,噢。”
“......”
陈祈年嚼着苦瓜,试探性地出声道:“姐,明天我有空,要么我去接你吧?”
纪禾吁了口气说:“好吧。”
陈祈年眼睛微亮:“那你待会儿把航班发我。”
纪禾嗯一声,挂断了。
落地望津是傍晚时分,夕阳泼着红墨染遍天下,玻璃栈道流光溢彩,仿佛一座鹊桥。
她拿了行李,拖着好几大件到机场门口,陈祈年没个电话也没条短信,打过去竟没人接。
也许是在开车来的路上没听到,她耐心等了会儿。半个小时过去,她有点不耐烦了。
当连拨了好几通都没个回音时,纪禾不禁怀疑,难不成陈祈年被车撞了?
她不得不打车回家,秉着这样的疑问到家一看,车还停在车库里,压根没出发呢!
林阿姨帮着把行李拖进去,纪禾问:“小祈呢?”
林阿姨不知道她今天回来的事,笑说:“这会儿估计还在隔壁玩吧。隔壁那户人家把房子当成日租房租出去啦,这不正好国庆长假嘛,来了伙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别提有多闹腾啦。”
什么?
在隔壁玩?
她走到院子里放眼一望,隔壁那户人家的院子没有栽花种草,而是挖了个大泳池,平时都是干涸见底的,落满枯叶和鸟屎,这会儿水浪荡漾水花飞溅水声喧天,五六个青年男女在泳池里大声欢笑,又仰着头齐声喊叫:“跳!跳!跳!”
撩起目光,一个大高个的男生站在二楼阳台外,斜阳余晖照在他身体上仿佛涂了一层油,呈现出热汗腾腾的赤铜色,紧实的块状腹肌仿佛一片金色波浪,翻涌着年轻肉/体特有的青涩气息与燥烈的荷尔蒙。
弥留已久的视线挪到脸上,那不是陈祈年么?那分明就是陈祈年。纪禾像不经意吃了个飞虫,那股别扭无限放大。
陈祈年纵身跳下去,泳池里乍起一片欢呼。陈祈年从水里冒出来,抹了把湿淋淋的头发,在几人间笑得格外爽朗开怀的样子。
有一说一,纪禾还真没见过他这么恣意地大声笑过,他平时寡言内敛,仿佛有个耄耋披着他的皮住在他身体里,这会倒才像是有个十八岁年轻人的样子,放纵无畏朝气蓬勃。
尽管她知道,她应该为他终于找到了挥洒自己青春的方式而感到欣慰,但她还是很不高兴。
接机可是他自己提出来的,这会却玩得乐不思蜀,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纪禾瞪着泳池里那片躁动不安仿佛干柴烈火的年轻的肉/体,心里隐约觉得刚在异国安顿好的烦躁,又像打火石那样星星点点地飞迸出来。
还笑?笑个没完没了了?
看见陈祈年和一个短发女生靠着泳池墙角谈天说笑,陈祈年一条胳膊还撑在对角沿线的瓷砖岸上,像把女生逼到墙角圈拢进怀中的样子,纪禾更生气了。
她掉头进家,砰一声把院门摔得震天响。
余光回笼,脸上的笑容便像水纹消失在湖面上一样猝然而逝,陈祈年呼了口气,打算走,短发女生勾搭上他脖颈,笑吟吟道:“然后呢?你还没说完呢。”
陈祈年有些不耐烦地撇下她胳膊:“没了。”
他起身就上了岸。
女生目瞪口呆又满头雾水,变脸变这么快的?
-
“笃笃——”
纪禾拉开房门,见是他,环着胳膊问:“怎么?”
陈祈年好像才从隔壁玩完回来,依旧光着上半身穿着那条半湿的裤衩,笑说:“姐,你车明天借我用一天吧?”
纪禾还以为他是来负荆请罪的。
她没什么好气地说:“家里不是还有辆车?”
陈祈年笑了下。
纪禾明白了。
这是想拿她的车扮阔装逼呢。
纪禾说:“不行。”
“姐。”陈祈年伸手挡住她即将关上的房门,求道:“就一天,也可能半天就回来了,我们去凤溪山谷那儿转转。我保证绝对不会刮花蹭坏的。”
“我们?”
“我跟那几个朋友。”陈祈年笑里好像有丝狡黠,“你不是都看到了么?你下午回来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你在院子里。”
“......”
“你看走眼了。”
纪禾走进房间从包里翻出钥匙,丢给他之前握在手中盯着他说:“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陈祈年想了想,噢一声说:“装电梯的说报批过了,明天就来家里开工。”
纪禾:“......”
钥匙像块乱石砸到他怀里,房门在眼前砰一声摔上了。
纪禾整张脸沉进浴缸里。
她真要气死了。
-
也不知道马飞飞是怎么拿下费尔南多的,自从俩人在法国干了一仗,纪禾就对合作不抱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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