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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在想些什么呢?
不该这样的呀...
星光从阳台飞渡进来,带着忧悒而迷乱的气息。纪禾脱了身上的衣服,换上浴袍,走进卫生间,浴缸池里正在放水,水汽氤氲,她坐到池子边缘,指尖探了探水面。
还是凉的。
她把手放到出水口下,温热的水流好似瀑布,击打着她的掌心。孟舟的声音在清脆的叮咚声中响起,爱上错误的人也是一种勇气,或许你只是习惯了用爱来淬炼你的勇气。
真是这样的话,那么现在完全是大错特错的。
她企图用一些过去的画面来令自己产生生理上的厌恶与抗拒,就像看铅黄和邪典类型的电影一样,就像看发条橙和下水道的美人鱼一样。
于是她用力回想陈祈年小时候光着屁股趴在凳子上挨打的模样,又或者是因为经常挨饿而膨胀得像黑色气球的肚子。
但记忆非常不受控,明目张胆地羼杂进一些明亮的眼神炽热的青涩气息和金色的年轻肉/体,像幻灯片的切片,一闪一闪,最终定格在楼梯间那阵疯狂的强吻上。
陈祈年压着她身体时纪禾清晰地察觉到跳动起来的异常,在当时令她惊惧又暴怒,在眼下令她打了个寒噤,好像遭受到命运的某种无情戏弄,轻颤且迷惘。
她将整张脸都埋进水里去。
淹了片刻,好像有什么声音,擡起头瞥见来人,纪禾冷冷道:“怎么是你?进来都不知道先敲门么?”
“我敲了。”陈祈年站在门口说。“你没应。”
“又要借车?”
陈祈年摇摇头,走进来说:“你吃醋了。”
“我有病我吃你的醋?”
陈祈年踏上台阶,在水池边坐下来,笑说:“我也没说是吃我的醋啊。”
“......”
纪禾背靠墙壁,环着胳膊生气地说:“走开,我要洗澡。”
陈祈年噢一声,但半点没动,只伸手扯下自己脖颈上的贝壳项链,扔到旁边的垃圾桶,轻声笑说:“都是假的。”
纪禾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难怪...
“你...”纪禾指着他鼻子咬牙道:“你玩我。”
陈祈年抓住她指尖,笑音很轻:“我可没玩你。你心里想着什么,眼里就会看到什么。”
纪禾挣开他的手,伸到水池里撩了把水,洗着指尖说:“谁让你往我车里塞丝袜?谁知道你丝袜哪来的?”
“丝袜就是你的啊。”
“......”
“我在你衣柜里拿的,没认出来?”
陈祈年说着,余光在她从浴袍里伸出来的光裸着的腿上轻轻掠了一道。
纪禾只觉得自己被他用眼神调戏了,拿袍角盖住腿说:“我什么时候有过那种破丝袜了!”
他只是笑。
无言间眸光又从她湿漉漉的脸上滑到她颈间,浴袍领口因为刚才那一挣,略微散开,露出半边泉涡似的锁骨,挂着三两粒珍珠般的水滴,正在往下朝着莹润的漫坡处淌去。
他垂眸望着水滴的轨迹,喉头不自觉轻咽了下。
纪禾见状,更是突然有种被他用眼睛剥光了衣裳、看了个从里到外的感觉,立马收紧领口:“你往哪儿看呢。”
他笑起来。
“我警告你把你的邪念都收收,否则——”
“否则?”
陈祈年高大的身躯像张天罗地网般欺压过来,纪禾被逼到墙角,退无可退。
她起身想走,又被陈祈年一把掐住腰按回原地。
“你瞒不住的。”他说。
纪禾同他对视着。
“小禾。”
他居然叫她名字,听着怪怪的。
陈祈年望着她轻声说:“哪怕只是一丁点的好感都没关系,我只想听你承认,承认你并不是对我无动于衷,承认你也是喜欢我的,对吗?”
纪禾在他小心翼翼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倒影,发出很轻也很无奈的一声叹息。她擡起手,抚摸上他的眉角。
眉角慢慢弯起来,纪禾说:“别高兴得太早,还不知道能好多久呢,要是分手了你就从这个家里滚出去,我可不想分手了还得和前男友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吃在同一张饭桌上。”
陈祈年笑得嘴角压不住:“我不滚,做鬼也缠着你。”
“你啊。”纪禾点了下他鼻尖,“不知道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也许我们俩都疯了,也或许我们俩都没疯,只是刚好相爱而已。”
“别把话说得这么重,我可不爱你。”
“你会爱我的,我这辈子就是用来等你爱我,让你爱我。”
“你才多大岁数就这辈子那辈子的?”
“唔...”陈祈年想想笑说,“大到正好可以跟你谈恋爱?”
纪禾笑了一阵,忽然变得严肃:“不许说出去。”
“说什么?”
“你说呢?”
陈祈年噢了一声:“那好吧,那我们就偷偷的,以后再公开。”
纪禾指着他再次发出严正申明:“你谁都不许说,否则我饶不了你。”
“不会的。”陈祈年低头亲着她的指尖说。
“还亲这个?傻瓜。”
“那...”
纪禾说:“你那天把我按到楼梯上的本事呢?”
陈祈年笑起来,即将凑近又道:“我要说对不起么?”
“废话怎么这么多?”
陈祈年不废话了,捧住她的脸亲了上去。
好甜,好软。
纵然不是第一次,却比第一次更惊心动魄。第一次他疯得失去了理智,只想倾尽所有将她占据,撕成碎片嚼成星沫吞下去,压根没搞清楚唇舌间的种种奇妙。
现在他体会到了。
纪禾蓦地推开他问:“你真的没跟那个女生乱来?”
陈祈年眼睛迷离地摇头:“我跟你保证,绝对没有。”
“是么?”纪禾轻哼一声,“那怎么这么会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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