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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说去同学家补习,得很晚才能回来,晚饭估计自己解决了。”林阿姨说。
陈宝妮笑嘻嘻说:“她不吃饭,她喝汽油闻闻汽车尾气就饱了。”
“补习?”纪禾嗦了下筷子说,“是借口溜出去玩了吧?之前给她报班死活不愿意去,现在还能开窍?”
“说不准是开始对学习上心了呢。”林阿姨笑说,“这也是件好事呀。”
纪禾看向陈宝妮:“你呢?你怎么不去?”
陈宝妮吃得满嘴流油,头头是道地说:“先不说我不需要补,就算我需要补课,找我哥不就好啦,家里有个清北毕业生,用得着找外边的?”
陈祈年说:“我教你那么多回你哪回认真听了?你还是出去找吧,别坏了我名声。”
陈宝妮:“......”
纪禾跟林阿姨都笑。
陈宝妮说:“哥,你变了,你以后要是再想找我卜卦,可就难啦。”
陈祈年说:“我不会找你算卦了。”
陈宝妮哼一声,五根手指头装模作样地掐了掐,倏道:“你谈恋爱了!”
纪禾险些喷饭。
陈祈年倒是很淡定,瞥了眼纪禾笑问:“怎么说?”
陈宝妮有板有眼道:“上卦为坎,下卦为离,水火既济,成事在望,结合你上次算的,那就是苦情已破,得偿所愿了?”
“不错。”陈祈年笑说。
陈宝妮追问:“你真谈恋爱啦?”
“我——”
纪禾在桌底下踢他一脚。
“...没有。”陈祈年说,“你算得不准,不是情,是业。”
“不可能呀。”陈宝妮嘀咕着使劲掐自己五个手指头。
“好好吃饭。”纪禾说,“你还真打算以后去修仙?”
“我要真得了道成了仙,那你们不就都爽歪歪啦,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
“我看你还是——”纪禾顿了下,“把你的学习弄弄好再说。”
陈祈年是个左撇子,上学时候他们老师总夸他说左撇子就是聪明,他不以为然,反倒觉得左撇子处处受限,因为这个世界绝大部分设施都是按照右撇子的习惯来设计的。
直到现在,他发现了左撇子的一点好。
纪禾眸光微垂,瞥见他指尖在桌下似有还无地蹭着自己手背。
食指微擡,沿着她关节骨线轻滑而过,像一道漫长压抑的湿吻。
游走过每处纹理,填满了每个缝隙。
暗潮在隐秘里发酵,温度一点点上升,纪禾用筷子扒拉着碗,低头看着碗底的饭粒。
白饭粒彷如地上霜,氤氲着摇漾的微光。
“小禾,怎么啦?”对着她游离的脸色,林阿姨关切地问道,“今晚菜不好吃?”
纪禾回神,摇头说没有。
瞥见她耳尖的红晕,陈祈年嘴角不自觉上扬。
纪禾甩开他的手,却被反握住,最终十指被扣在夜里的房门上,声声喘息在耳边回旋。
“陈祈年...”纪禾脖子都被他啄痛了,“别弄出痕迹。”
陈祈年胸膛起伏不定,低笑说:“那就弄在看不见的地方。”
满屋暗光,缱绻游离,他低头着迷地吻着她锁骨,感觉到她呼吸就像蝴蝶振翅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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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质酷肖黎明的帅哥原来是老板弟弟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整个公司,导致诸多单身姑娘即便再心痒再眼馋,也不敢轻举妄动。
当然了,一饱眼福还是无伤大雅的。
前台小姐甲直勾勾地望着他乘电梯上去,电梯门一合上就格外露骨地说:“我为什么不是那台电梯?这样就可以每天被他上了。”
前台小姐乙:“......”
白露对那次总裁办里发生的激烈争吵印象深刻,由于她的工位就在外面隔间,虽说前面部分的争执内容没听太清,但最后那句“你要是跟他结婚我就死在你面前”的嘶吼可是听得一字不差,因此不免对老板弟弟的来头倍感好奇。
当然了,不像其他人,作为近距离服务的秘书,她曾不止一次地听老板叫弟弟的名字。既不同姓氏,关系与身份似乎就变得模棱两可了。
眼下她对来人露出专业的完美笑容:“陈先生。”
“她在里面吗?”
白露点头:“在的。”
陈祈年轻轻推开门,看到她坐在电脑前专注地审阅着文件。
门关上时发出咔哒的声响,她擡起头,笑道:“你怎么来了?”
“想见你。”陈祈年做贼一样溜进来,“你不希望我来吗?”
“那倒不是,只是貌似你的空闲时间很多嘛,看来中科院的日子太好过了——你衣服里藏了什么?”
已是仲秋,这几日天气稍凉,他穿了件薄款的黑色风衣,风衣下摆鼓鼓囊囊的,好似塞了块鹅毛枕。
陈祈年笑着,变戏法似的抽出一束碎冰蓝玫瑰:“送你的。”
“现在也学会这套了。”纪禾接过闻了下,“很香嘛,颜色也很漂亮,平常我在花店怎么没见过这种蓝色?”
玫瑰的蓝像雪山湖泊的蓝,花瓣轮廓缀着细腻的银粉,星星闪闪,仿佛日照之下的天泉。
“那是因为这是我自己染的。”陈祈年拖过把椅子坐到她旁边说,“就像你眼影的颜色。”
“我眼影的颜色?”纪禾在镜子里看了看,“我化的是裸色啊。”
陈祈年笑说:“不是今天的眼影。”
“噢...所以你喜欢看我化蓝色的?”
“你化什么颜色我都喜欢看。还有呢。”陈祈年掏出个正方形的小礼盒递给她,“拆开看看。”
纪禾打开发现是瓶香水,瓶身简约大方,瓶内液体宛若银色流沙,标签上写着两个清隽淡雅的瘦金体:春禾。
“香水?什么时候买的?”
“我自己做的。”
“你还会自己做?”
陈祈年笑了下。
纪禾想想,也对,他八九岁都会给人家制/毒了,研发点香水什么的似乎小菜一碟。
陈祈年说:“我早就做好了,本来这是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打算在你生日那天送给你的,谁知道...”
谁知道查理苏从天而降。
“好了。”纪禾亲了下他说,“我很喜欢。名字也是你写的?”
“嗯哼,送你的香水当然要用你的名字命名了。”
“惯会讨人欢心的。”
纪禾拧开瓶盖,发现并不是常规的喷头,而是滴管式的,陈祈年接过香水说:“我来。”
他轻轻按压,托住她手,往莹白的腕骨处落下一滴,似叶尖朝露,沁凉皮肤,纪禾不自觉缩了下,垂眸看去,陈祈年神色认真柔和地像给一尊玉瓷上釉。
他指腹抹匀那滴香水,在脉搏跳动处轻揉慢撚:“你闻闻。”
纪禾嗅了下:“挺特别的,好像不是花香调么。”
“不是。”
“那是什么?”
“保密。”
纪禾嘁一声:“谁还会偷了你的秘方不成。”
陈祈年拖长了嗓音叫她名字:“小禾...”
纪禾瞪他:“你叫什么?”
“难道你更喜欢听我叫你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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