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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点多,林阿姨已经睡下,二楼双胞胎的房间倒是从门缝底下投出来一些光亮,但可能是听到她上楼的声音吧,在她踏进客厅的那一刻,光亮就不约而同地熄灭。

纪禾哼一声,心说,算你们识相。

卸掉妆洗完澡出来,发现陈祈年还赖在她房间,抱着那只夜猫子乌尔苏拉坐在沙发上玩,西装已经换下,身上穿着居家的背心和中裤。

纪禾问:“你都洗漱完了?”

“洗完了。”陈祈年说。

纪禾坐到床头上说:“那还不去睡觉。”

“还早呢,我睡不着。”

“都十二点了还早。”

“反正我睡不着。可能是太兴奋了,这几天都睡不着。”

纪禾抹开手心的精华乳,说:“过来。”

“嗯?”陈祈年走到她床边。

纪禾拉过他的手将多余的液体抹到他手上,擡眸说:“想不想做?”

“...做?”陈祈年立马脸红了。

“坐下来说会儿话。”纪禾笑得不行,“你想什么呢。”

陈祈年耳根脖颈红成一片,倒下去埋在她颈间说:“...你别玩我了。”

“怎么就玩你了,坐好。”

陈祈年靠着床头,和她平排坐着,乌尔苏拉慢腾腾地挪过来,想跳上床,陈祈年刚伸手去接,纪禾就说:“不要把它弄上床,掉的全是毛。”

“好吧。”他挼了挼乌尔苏拉的脑袋,让它在地板上窝着。

“你是不是也得去做除毛了?”

“嗯?”

纪禾用指尖戳了下他从中裤里伸出来的腿,腿上不能说黑茸茸地像丛林吧,但确实不光溜,怪旺盛的。

相较而言,腿毛能接受,胸上长毛则是百分百抗拒。想起小时候的夏天,陈永财光着膀子晃来晃去,胸口一团黑毛令她无比嫌恶,甚至动了趁他睡着放把火把它烧干净的念头。

暴躁易怒体毛发达的陈永财就像头黑熊,谢天谢地,陈祈年还算正常,要是基因遗传也长胸毛,那这个恋爱是一天也谈不下去的,她又不是什么所谓的福瑞控。

“很难看吗?”陈祈年问。

“不算好看,你就不觉得痒?”

陈祈年摇头,擡腿蹭了下她的腿:“痒吗?”

“废话。”

“为什么你的腿这么光溜?”陈祈年打量着她的腿,伸手摸了下,发现自己一只手就可以握住她大腿,“难道你每天都刮?”

“不是谁都跟你一样毛发旺盛。”

“我说呢。”陈祈年握着她的腿捏捏,“手感这么好。”

“摸一把要钱的。”

“多少钱?”

“黄金万两。”

“那我先赊账。”他说着又在她腿上亲了一口。

纪禾瞥见自己脚指甲长了点,便往床头柜探身拿指甲剪盒子,刚打开,陈祈年说:“我给你剪。”

陈祈年捧过她的腿,纪禾看着他低头认真的样子,想起他在展会上的意气风发,笑说:“德语很溜嘛。为什么选择去德国?”

“在生命科学领域内,放眼全世界,德国也是遥遥领先的,诺奖获得者最多呢。”

“所以你也想拿诺奖?”

“万一呢,想法还是要有的嘛。”

“再说几句来听听。”

“什么?”

“德语啊。”

“你喜欢听?”陈祈年剪完一只脚爬上来,一面亲着她的脸一面说:“DubistEundAlles,egroeLiebe,Ichkannnichtohnedichleben。”

“什么意思?”

“你是我的一切,我的最爱,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纪禾笑着:“谁知道你是不是仗着我听不懂乱说的?说不定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

陈祈年抓过她的手按到自己腹部上继续说:“IBauchfliegenSchtterlge。”

“说我是你的心你的肝儿?”

“你是我的心我的肝儿,但这话的意思是,喜欢一个人就像胃里有蝴蝶在飞。”

“是么?为什么这么说?我想象不出来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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