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 人生海海（1/2）
番外一·人生海海
宁郁的作品第一次以他自己的名义，在公开场合亮相，是在行业大赛的决赛阶段。
他最终选择以“海”为主题，画了一组画，相较于浸润多年的画家，毫不逊色，成功的过关斩将闯到了决赛。
他是学校里唯一一个作品进入决赛的学生。
被裴思邈、还有宿舍的舍友们起哄，吃了餐结结实实的庆功宴。宁郁把自己拿到的邀请票都送了出去：“决赛作品会放在展厅公开展览，这是展厅的入场票。”
一人一张，正好。
还剩两张，是宁郁留给自己和谢秋堂的。
整个决赛阶段，作品会公开展览三天。票送出去以后，宁郁没关注他们会什么时候去了，只是和谢秋堂说好了，两个人去看第一天的展览。
慕名而来的，有被大赛吸引的普通路人，也有圈子里没能参赛却心向往之的专业人士。还有的，则是与宁郁一样，参加了比赛的选手。
“师弟！”
杨芊老远就看到他们了，招了招手：“你们也来看展啊？”
“嗯。第一天，来看看。”
这也是第一次自己的作品被公开展览，宁郁很想知道——
其他人会怎么评价？
“今天人超级多。”杨芊摇摇头，“要不是楚正青后面两天没时间，我还想最后一天来呢。”
宁郁：“？”
他疑惑道：“你们一起来的吗？”
四周环顾，没有楚正青的身影。
“刚刚看到你的瞬间，他说他去门口接一下爸妈。”杨芊耸肩，“嗯……”
宁郁笑起来：“好吧，我懂了。”
“想听他亲口认输可太难了！但是反正他不在——”杨芊神神秘秘，压低了嗓音，“他已经承认过技不如你了！括号，和我单独说的。”
宁郁：“还好他不在。”
杨芊：“为什么？”
“感觉如果他听到你这句话，会黑脸吧。”
“管他呢。我就要说。”
检票口排队入场的队伍人头攒动，杨芊果断道：“你们赶紧去排队吧。”
“师姐你呢？”
“我等楚正青他们。”
辞别杨芊，走到排队的队伍里站定。谢秋堂问：“楚正青就是你提过的，在泠山区给你下战书的人？”
“对。”宁郁想了想，“也不能算是战书吧？”
他现在想明白了一点：“似乎是看我和师姐走得近，看我不顺眼？真稀奇。”
宁郁点评道：“算是以前没有体验过的事。”
谢秋堂懂他言外之意了。
过了会儿，排到他们，检票进场了。
展览馆很大，一共有三层，但这次作品展示只开放第一层和第二层的空间。
宁郁也不知道自己的作品被摆在哪里了，只能一个一个慢慢看过去。
谢秋堂同他一起，穿梭在展馆的画廊里。
展览馆二楼，不对外开放的某个房间。
本次大赛的决赛评委都坐在这里，桌上泡着茶，有一位大赛主办方的代表主持谈话。
决赛评委的阵容相当豪华，类似穆鹤竹这样的泰山北斗不止一个——
当然，穆鹤竹也是评委。
决赛评委们，都是没有见过选手们的参赛作品的，因为前面几轮的评委不是他们。
展览，也是给评委们了解选手、了解作品的时间与空间。
穆鹤竹呷一口茶，颇有一种坐看云起的悠闲自得。
和他分属不同流派的另一位许大家看不过眼，咳了咳：“不知道鹤竹家里的学生，如今水平怎么样啊？”他装作思索，片刻后疑问道，“好像这次比赛的决赛名单里，都没有见到？”
其他人：“……”
这显然是在说玩笑了，决赛名单里，眼熟的穆鹤竹一派的学生数量不少的，只是没有新人罢了。
穆鹤竹也清楚。
他吹吹杯盏里的茶叶，不急不躁：“小孩子喜欢不依靠家里人，也是没办法的。我新收的那位关门弟子，也参加比赛了——老许，我不和你说，你自己看吧。”
竖起耳朵的其他人：“！”
原来传言是真的。
穆鹤竹确实又在穆清汐之后，新收了弟子。
“是谁？”有人追问。
穆鹤竹一派两袖清风模样：“现在说了，谁能保证打分没有偏颇？”
他微微一笑：“等大家打完分，自然见分晓。”
许大家狐疑道：“如果得分不理想，你就不说了？”
穆鹤竹吃惊：“你竟然这么想我！”
许大家：“……？”
“我对我家小孩有信心。再说了，穆鹤竹是说到做到的人，就算真的得分不理想，我肯定也会说。”
“是么。”许大家冷冷的说，半信半疑。
两个流派之争由来已久，他们俩坐在一起，就是针尖对麦芒。没有例外。
圈里人是见惯不怪了，就着穆鹤竹关门弟子的话题又聊了会，听穆鹤竹不吝赞美之词，心中早已经满是好奇。
等这场短暂的茶话会结束，评委们纷纷鱼贯而出，化在了来看展的人群里，不显眼了。
拥挤人潮里。
宁郁找到了自己作品悬挂的位置。
站着欣赏会，扭头同谢秋堂私语：“还有进步的空间。”
“嗯？”谢秋堂也在看他的作品，闻言笑道：“我是个俗人，只觉得怎么都好。”
宁郁回想起秋苑的种种布置，不这么认为：“哥哥怎么是俗人。”
“如果不是俗人，那就是我情人眼里出西施，爱屋及乌了。”谢秋堂说得坦率，“毕竟，我看着哪里都好。”
“……”
宁郁微红了脸，没说话。
展馆挺大的，他与谢秋堂转了一整圈，都没有同穆鹤竹碰上面——当然，宁郁也不知道穆鹤竹来展馆了。
看完展厅里的所有作品，两人打道回府。
蝉鸣不绝，盛夏的暑气夹杂在风里，漾满了朝城。
宁郁停住脚步。
在路边的奶茶店买了两个抹茶甜筒——今天买一送一。
一个甜筒给自己，一个甜筒给谢秋堂。
谢秋堂抿了一口：“不是特别甜。”
很高的评价。
“快吃！”宁郁分出一张纸巾给他，“天气太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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